嚴水寒聽聞其父已死,頓時聲淚俱下,指責姜妱害死其父。
姜妱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他是自殺的!”之後不再多言,因為他根本就不在乎對方的感受。
只有一旁的封雪晴上前安慰了幾句,嚴水寒情緒稍緩,向姜妱厲聲問道“那我父親的屍體呢?”
姜妱不願提及郭牧, 只道他的屍體被人帶走了。
嚴水寒雖感到疑惑,但心中料想必是那報信之人,不再繼續與姜妱糾纏,而是對姜妱說了一句狠話,“無論如何,我父親是因你而死,所以從今以後,我將脫離中州派,與你、與中州派再無半分瓜葛!”
話罷,嚴水寒看了封雪晴一眼,以追尋屍體為由,快速離開了這裡。封雪晴遲疑了片刻,也快速追去。
他們不知,此時的郭牧早已將嚴正厄的屍體帶回到了埋葬其生母的墓地裡。
他將屍體放在已化為骷髏的謝氏身旁,眼睛裡依然噙著淚花,自言道“爹,你一生對娘用情至深,相信死後必是想與孃親葬在一起。”
說完這句話後,他便將棺材合上,然後背靠棺材而坐,靜靜陪著他們。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郭牧重新恢復了一絲活力,站起身,向棺材叩拜三下之後離開了墓地。
當他來到墓地之外,天色已暗,他想來不能讓其父不聲不響地死在這裡,必須知會嚴家才是, 故而急忙向嚴府趕去。
此時,嚴水寒和封雪晴已回到嚴家,嚴水寒對於未尋到其父的屍體耿耿於懷,神情沮喪至極。
封雪晴默默守候在側,不知如何安慰。
他忽然轉過頭來,泣聲問道“雪晴,你是不是覺得我很沒用?明明知道父親是因姜妱而死,我卻不能替父報仇!”
封雪晴安慰道“這不怪你,且不說嚴叔叔是否自殺,單憑中州派對你有恩,你又與姜妱從小交好,對她下不去手很正常,你能毅然選擇退出中州派已是做得很好了。”
嚴水寒一臉感動道“雪晴,謝謝你,謝謝你這樣說,我聽了之後心裡好受多了。不過,我一定會調查清楚,我爹好端端的為何會自殺,倘若她騙我,是她殺了我爹, 我便不會再顧及過去的情誼,定要找她尋仇。”
這些話傳入封雪晴的耳裡,使她面露擔憂之色,過了一會兒方才說道“她現在的實力遠勝於你,饒是我不傾盡全力也勝不了她,你又如何找她尋仇?”
“殺父之仇,不共戴天,即便明知不敵,我也要找她報仇!”嚴水寒神色堅定地回道。
嚴水寒這般說,倒讓封雪晴頗為欣賞,點頭道“好,我必會再助你,助你儘快提升實力,相信總有一天,你必會超過她,甚至超過我!”
聞聽此言,嚴水寒更是感動至極,搖頭道“不,雪晴,你已經幫我很多了,我不想再讓你為我的事兒費心。”
現在的封雪晴早已將對方視作自己的全部,又豈會在意些許辛苦,見她回道“水寒,我之前說過,你我之間乃天定良緣,不分彼此,以後切莫再說這些客氣話了。”
“天定良緣”這幾個字讓嚴水寒感到刺耳,他面色不自覺一變,轉而問道“雪晴,你為我所做的一切僅僅就是因為這個天定良緣嗎?”
這個問題令封雪晴微微一愣,她心裡十分明白,若非認定對方就是轉世後的陽朔太子,就是自己天定的良緣,又豈會幫他至此?
當然,她不便說出口,以免傷了對方的自尊,再者,她的內心深處還壓抑著一份感情,就是這份壓抑的感情令她無法說謊。
嚴水寒久未得到答覆,微微一笑,道“瞧我,根本就不該這個問題,你都已經幫我這麼多了,又何須在意這個。”
封雪晴聽聞,笑而不語。
半晌之後,封雪晴轉移話題說道“接下來,你打算怎麼做?”
嚴水寒回道“當務之急就是要找到我爹的屍體,然後向族中告知父親已死的事實,將他風光大葬,再往後,就另作打算吧。”
“可是,我們尋了這麼久,也沒有尋到那帶走屍體之人,對方究竟是誰?為何會帶走嚴叔叔的屍體?”封雪晴面帶疑惑,提出了幾個問題。
嚴水寒也不知道答案,陷入了沉思當中。
恰在這時,一樣不明之物快若箭矢從房門外射了進來,直逼嚴水寒而去。
嚴水寒一把輕鬆接住,方才發現其是一張紙條,而此時,旁邊的封雪晴已鎖定住了方位,追逐而去。
毫無疑問,幹這事的人正是郭牧,他不便出面,只好藉此方式告訴嚴水寒其父屍身的下落。
他扔完紙條之後,快速逃離現場,不曾想封雪晴追了過來,而且對方的速度極快,不消片刻,已經拉近。
郭牧知道避無可避,只能將其引到城北一片荒地,然後停下靜候封雪晴的到來。
封雪晴駐立在郭牧的身後,看著他佝僂的背影,問道“你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