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郭牧久久不說話,柴婉柔嘆了一口氣,道:“我知道,短時間內發生這麼多事,你一定有所懷疑,不過,你放心,我一定會讓你相信的。”
說到這,柴婉柔走出大殿,隨著她展開雙臂,整個人如同氣球一般浮向空中,直到停留在某一個高度。
緊接著,她調動體內的靈力,一絲綠色的火焰從其雙瞳裡冒了出來,迅速遍及全身,使得她看上去如同一個火人。
這綠色火焰充斥著極為狂暴的能量,隨著它出現,方圓百丈範圍的空間變得灼熱起來,湧動的能量如同潮流一般,使得空間出現了扭曲。
郭牧能夠清晰地感覺得到,此綠色火焰異常兇悍,幾乎沒有哪種力量可以與之匹敵,若要硬說出一種,郭牧想來想去,也就只有姜妱體內的神秘力量可以與之媲美。
“奉天,看到了吧,這便是可以毀天滅地的滅世之火,就算人可以假冒,但這滅世之火絕對不能假冒,而滅世之火唯有當初的百里蕪擁有,這就足以證明我的身份了吧。”
看著柴婉柔身上的火焰,郭牧的記憶被拉回到一年多前,自己在受雷刑之時,正是柴婉柔使出這綠色火焰,為自己擋下了一道雷刑,此綠色火焰的威力不言而喻。
這一刻,事實擺在眼前,由不得郭牧不信。不過,郭牧雖然內心已經認可,但仍然沉默不語。
柴婉柔見狀,將綠色火焰收入體內,飛身降落在郭牧的面前,道:“如果你還是不信,我還有更有力的證據。”
柴婉柔稍事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道:“二十多年前,我拋棄幽冥教,隱遁於距離中州派不遠的清河鎮,為的就是等你像我一樣拋開一切,出現在我的面前,然而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我沒有等到你,感傷之下,我便寫了一封信,藏於木盒之內,並將木盒埋於鎮裡的一棵柳樹下。我曾經試過去取回木盒,沒想到木盒早已被人取走,經過多番查探,我知道,那個木盒就在你的手裡。”
聽到這,郭牧的內心受到了觸動,因為對方所言皆是事實。
“有我就有你,我會一直陪在你的身邊。”柴婉柔忽然念出了這句話,正是郭牧在石室以及木盒上看到過的,恐怕這世上除了自己,唯有曾經的百里蕪知曉。
“這句話是小時候你跟我說的,當時令我第一次感受到了世間僅存的溫暖,也影響了我的一生。除了這句話以外,我還在中州派的密室裡留下了一串數字,即,這是開啟木盒的密碼。”柴婉柔接著說道。
這些都是極為隱秘的事情,柴婉柔能夠如數家珍地將其說出來,更進一步證明了他的身份。
郭牧向前伸出右手,一隻木盒憑空出現在他的手心裡,正是柴婉柔口中所說的木盒。
“就是這個木盒,看來你還沒有開啟,這個木盒裡的東西本來就是給你看的,你現在就在我的面前將其開啟吧,裡面是一封信,如果有需要,我可以一個字一個字地將信裡的內容念出來。”
到了這一刻,郭牧對柴婉柔的身份已沒有任何懷疑,他回道:“不必,我已經確信你就是曾經的百里蕪。”
說完這句話後,郭牧撥動了木盒上的密碼,當他把數字撥到“”時,木盒蓋子自動開啟,裡面果然呈現出一封信。
郭牧將信拿起,卻遲遲沒有將其開啟,一旁的柴婉柔催促道:“你為何不拆開看看?”
郭牧回道:“這封信是給司奉天看的,而我現在是郭牧,不是司奉天。”
看得出來,在他的內心深處,只想做郭牧,不想做司奉天。
柴婉柔看在眼裡,神色黯然地問道:“難道你還在懷疑自己是司奉天的事情嗎?”
郭牧搖了搖頭,“不,我相信你的話,我曾經是司奉天,但已是上一世的事情,倘若再將時間往前推,我還可以是別人,既然如此,我曾經是誰又有什麼關係呢,所謂往事不可追,我只需要知道這一世,我是郭牧就行。”
聽了這席話,柴婉柔情緒變得激動起來,指著他說道:“那是你,而我不同,過去發生的種種,都歷歷在目,讓我一刻不敢忘,原以為在這一世與你重逢,終於可以彌補過去的遺憾,不曾想,你卻是這樣的人,竟對我們之間刻骨銘心的感情毫不在乎。”
柴婉柔的怨憤令郭牧垂下了頭,他不是薄情,而是現在的他,真的無法轉變角色,做回曾經那個深愛著百里蕪的司奉天。
柴婉柔接著怒斥道:“既然你是這麼想的,為何還要說出要跟我在一起的話?何不讓我直接死了了事?這樣的話,就不會有人強迫你做司奉天了。”
柴婉柔越說越激動,一行眼淚已奪眶而出,作為一個強者,只有到了傷心處,才會留下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