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牧見嚴正厄久久不切入正題,他只好採取了以進為退的手段,鄭重的說道:“如果你到現在還跟我說這些廢話,那我沒有留下來的必要了。”
說到這,郭牧站起身,一副要馬上離開的樣子。
“年輕人,坐下,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嚴正厄自然不想讓郭牧離開,故叫住了他。
“我坐下,你就會告訴我一切嗎?”郭牧問道。
到了這一刻,嚴正厄也只能順從郭牧的意願,點了一下頭。
郭牧見狀,這才重新回到座位上,靜聽嚴正厄解除他心中的疑問。
“這些年來,我以雷厲風行的手段鬥跨了其他三大家族,在別人的眼裡,我恐怕就是一個心狠手辣、不近人情、貪念權勢的人,可有誰瞭解我真正的苦衷。”
“這不過就是家族之間的爭權奪利,能有什麼苦衷?”
“你果然跟他們一樣,只是看到了事情的表面,我且問你,現在的重陽城與你當年離開之前有何不同?”
若說不同,除了貧民窟的改變以外,其他地方也都發生了或多或少的變化,其中給郭牧感觸最深的便是,重陽城重新煥發出了生機,多了一些歡聲笑語,少了一些悲歡離合,多了一些和平昌盛,少了一些明爭暗鬥……
這說明重陽城正在向好的方向發展,這是郭牧始料未及的。
見郭牧沉默不語,嚴正厄追問道:“你怎麼不說?是不敢說還是裝作不知?”
“這有什麼不好說的,我承認,現在的重陽城變得比以前更有人情味。”郭牧簡單總結道。
嚴正厄滿意地點了一下頭,再次問道:“那你可知道其中的原因?”
郭牧沒有深究,也沒有心思去深究,故搖了搖頭。
“這重陽城就如同一個國家,只有完成統一才會欣欣向榮、和平昌盛,若是分崩離析、內鬥不斷,無論國家也好,重陽城也罷,都將處於長期的動亂之中,時間越久,內耗越大,最終走向衰亡。”
郭牧萬萬沒想到,嚴正厄居然跟他講起這番大道理起來,而且他說得頗有道理,令郭牧感觸良多。
“重陽城的四大家族之爭由來已久,這種鬥爭非但未能使得重陽城越發地繁榮,反而浪費了不少的資源,導致重陽城的貧富差距日益增大,這如同一個頑疾,長期以往,對重陽城百害而無一利,而最終受傷最深的乃是百姓,唯有使用雷霆手段,迅速結束這場鬥爭,這看去有些殘忍,可未嘗不是一味行之有效的良藥。”嚴正厄補充道。
“所以說你鬥跨其他三大家族,不是為了嚴家,乃是為了重陽城的百姓?”郭牧發出了靈魂拷問。
“我沒有那麼高尚,若說毫無私心,那是不可能的,可若是私心服從公心,那便沒有任何問題。我鬥跨其他三大家族之後,整合了城裡的所有生意,便可充分調動資源,重建貧民窟,扶貧濟富,只有這樣,重陽城的貧富差距才會越來越小。現在,你見到的貧民窟的改變只是其冰山一角而已,我相信在我的打理下,重陽城日後會變得越來越好。”
這些話把郭牧給震撼到了,他萬萬沒想到,自己眼中的壞人有朝一日卻變成了一個好人,從這一刻開始,郭牧對嚴正厄的看法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郭牧愣了半晌才回過神來,感嘆道:“如果你說的是真的,你的所作所為確實令人佩服,只不過讓我想不通的是,你為何將我的老家改造成一座豪宅,並將其送給我?你又是如何確信我沒死,一定會回來的?”
這個問題令嚴正厄想起了一些往事,臉上多了幾分傷感,郭牧看在眼裡,這才發現那個一向狠厲的嚴正厄卻有著另一面。
“從那麼高的懸崖上跳下去,我又如何能確信你沒有死?只不過,不管你死沒死,我都會那麼說那麼多,也幸好你沒有死,否則的話,我定會後悔一輩子的。”
嚴正厄說出這些話時,向郭牧流露出了真感情,很難讓人懷疑他是假裝的。
這時,郭牧隱隱覺得,眼前的嚴正厄如同變了一個人一般,變得那麼親切和和善,令他的內心不知不覺中向對方靠近。
這一定是錯覺!
郭牧暗暗告訴自己,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為此,他使勁甩了甩頭,以讓自己的頭腦保持清醒。
“你現在說這些是讓自己的良心好受一些嗎?無論如何,我爹死在你的手裡,這是不爭的事實。”
“他該死——!”聽了郭牧的話,嚴正厄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厲聲道。
看得出來,對於棒殺郭不通一事,他至今都沒有感到後悔。
嚴正厄的反應令郭牧很意外,沒想到過去了這麼多年,他對郭不通依然怒火未消。
郭牧冷聲回道:“是,我爹盜了你夫人的墓,對不起你在先,可那也罪不至死。”
“那僅僅是你的看法,夫人就是我的逆鱗,誰若冒犯了她,我必讓他付出慘痛的代價。郭不通盜了我夫人的墓,令她不得安息,他就算死上千回百回,那也是死不足惜。”嚴正厄反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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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這番話,郭牧的心中也升起了一絲怒火,倘若換做以前,他會即刻對嚴正厄發難。
只是經過這些年來的修練,郭牧早就看淡了很多事情,內心很難有大的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