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屈夫人不差錢,沿路的買路錢雖說大把大把,但她不心疼,可一路顛簸,千里迢迢到此,也是吃苦受罪啊。
城內,正在檢查糧草的聶揮墨聽聞城門守衛的來報,一時以為自己的耳朵聽錯了。
“誰?”聶揮墨道,“誰來了?”
“那男人自報家門,說馬車上坐著得是衡香的屈夫人。”
“什麼樣的馬車?”
這城門守衛就有的話說了:“將軍,小的這輩子都沒見過那樣的馬車!它是六匹馬拉著的!車廂極寬極高,四周幔帳為鵝黃淡白色,簾帳四周鍍金絲,風一吹,這簾帳飛舞,極其好看。還有,這簾帳看著透薄,但一層又一層,厚厚綿密,是瞧不到裡頭的。只是飄起來時,裡邊的香氣透出來,好香,特別好聞!”
“行了,”聶揮墨道,“不必再說。”
聶揮墨身後跟著很多人,凌揚很輕地道:“將軍,這樣的馬車,這天下只有兩個人有,也只有這兩個人敢在大街上坐這樣的馬車。”
一個趙寧,還有一個,還正就是屈溪翎。
便是行事浮誇,不拘一格的鄭北世子趙琙,都不敢這麼張揚跋扈。
聶揮墨道:“他們可有說,來找我何事?”
城門守衛皺眉:“那男人說,有件重要的東西,屈夫人要親手交給將軍。”
“重要的東西?”聶揮墨沉聲道,“你讓她回去吧,不見。”
凌揚和向山對視了眼,向山皺眉道:“將軍,屈夫人在衡香的日子那麼滋潤,她不惜千里穿過亂地到此,這重要的東西,我們不妨一看。”
“是啊,”庫部司掌固忙道,“將軍,那屈夫人家財萬貫,請她坐下來好好喝一杯茶,咱們這些倉庫裡的糧草可就能翻個幾倍了。”
聶揮墨冷笑:“還看不出麼?她在等我去問是什麼重要的東西,既然她千山萬水到此,她豈會輕易離去。”
“噗,”凌揚低笑,“將軍這是在鬥氣?”
“我和她鬥什麼氣,”聶揮墨看回城門守衛,“轟她走,速去。”
城門守衛只能應聲:“是!”
城門守衛終於回來,小丫鬟在車簾後邊叫道:“來啦來啦,夫人,那個人回來啦。”
屈夫人沒有半點反應,依然在那斜臥著。
很快,這個小丫鬟笑不出來了。
她掀著簾子,一眨不眨地看著外面,待那城門守衛同他們的人說完話後回去城裡,小丫鬟惱道:“太可惡了吧,我們走了那麼多路到這裡,居然城門都不給我們進,就要趕我們走!”
其他的丫鬟和姑子們都湊過去,同樣氣惱。
“夫人,”手下的聲音在外響起,“聶將軍讓我們走,他不想見您。”
一個丫鬟怒道:“這個聶揮墨,太可恨了!”
“就是,虧得夫人親自跑來給他送東西!”
“夫人,您要送得東西到底是什麼呀,如果很貴重,我們帶走,不給他了!”
“能被夫人送出手的,自然是貴重的,那聶揮墨不識好歹,有便宜都不肯佔!”
“走吧,夫人,我們走就走!”
屈夫人終於緩緩睜開眼睛,她看著前面飛舞的車簾,一彎唇,肉嘟嘟的白潤面盤露出一個賊笑:“嘿嘿!”(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