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
田梧沒再說話。
裴卉嬈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看著他。
“此事,我幫不了,”田梧皺眉道,“若要顏夫人出面,倒是可以從郭婉婉那要來,但我們不可再欠她人情。”
“大人,您和孫將軍交好……”
“他才被顏夫人一手操持,貶了官。我此時去問他要美妾,你覺得妥嗎?他恐要說我落井下石,瞧不起他。”
裴卉嬈哭道:“大人,那便直說曉慧是我同鄉妹妹,也不行嗎?”
“你覺得,他信麼?”田梧的眉宇浮起些許不耐煩,“滿京都的大臣都知道你在我身邊已跟了十年,我還未當官時你就跟著我了。現在你忽然多出一個同鄉妹妹,能有多深的交情?孫自儀的性情,你又不是不瞭解。”
“可是……”
田梧打斷她:“不要再說了,你也確實跟她十年未見,沒必要為她做到如此。何況,這事未必就有你想得那麼壞,從孫自儀被貶官開始,郭婉婉已經收斂很多,不會再動不動傳出打死妾室之事了。”
說著,田梧拿起桌上溼漉漉的外衫,走去門邊,淡淡道:“你好好休息,我去素心齋沐浴了。”
裴卉嬈看著田梧離去,緩緩從地上站起。
素心齋是瑤琴的居所,也是田梧的妾室,且瑤琴今年只有十七歲,比她小了足足八歲。
“呵~這就是權臣,這就是男人。”裴卉嬈冷笑,望著滿庭院被打落的花枝草木,方才臉上的梨花帶雨消失無蹤。
“你不幫我,那我自己救。”裴卉嬈低低道。
在素心齋沐浴完,田梧趴在軟榻上,瑤琴稚嫩的雙手在他的肩膀上揉捏。
但她的力道掌握不好,總令田梧不滿意。
這力道,還得是裴卉嬈捏來得舒服。
又一下不輕不重得捏下來,田梧決定找個手勁大的僕婦,起身道:“罷了,你不用捏了。”
瑤琴惴惴不安地低下頭:“大人,是妾做得還不夠好。”
她的話音剛落,便見到開著得房門外,管家撐著傘匆匆趕來,停在簷下收傘時便迫不及待道:“大人,宮裡傳來了訊息,出了件大事!”
田梧對這些“大事”早有免疫,他慢慢將衣衫披上,道:“何事?”
管家立在門口道:“一個北元細作被送來了!且地位不俗,叫木布伊凡,是位醫者!他還活著,但現狀極慘,舌頭已被割掉,手筋腳筋全被挑斷了。”
“醫者?”田梧揚眉,“北元醫者都為貴族,且該姓日禺才是,他叫木布伊凡?”
“據說,他師承日禺統!”
田梧看著他:“你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他是誰送來的?從哪送來的?還有他的舌頭和四肢,是何人所致?”
“是攻襲營正將,曹易鈞差人送到京都的。”
“怪事,”田梧站起身,邊穿剩餘的衣裳邊道,“松州離永安路途遙遠,中間該有飛鴿先到才是,怎麼半點訊息都沒有,這人就被送來了?還有,曹易鈞是儒將,不擅酷刑和虐殺,他再恨北元,也不該如此。割人舌頭和挑去腳筋手筋,這得多大的恨?”
管家上前,聲音變小:“而且,大人,據說這木布伊凡,還是曹易鈞繞開了勳平王,一路輾轉送至京都的,路上還耽誤了不少時間呢。”
田梧更不解了:“這曹易鈞,他想要幹什麼?他不是晉宏康最器重的一名將軍麼?”
“罷了!”田梧將腰封戴好,“我還是回宮去看看吧!”(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