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什麼?”
夏昭衣不知為何,覺得說出這番話有些艱難:“卻能讓人看到希望。”
“有希望,就是活的。”
“但如此一來,必然會有人沉底。”
“徒兒,這世間永遠都會有人上人,這是無法改變的,就如虎吃兔,兔吃草。為師知道現在同你說這些未免有些過早,但你莫要過分去求‘公平’二字,你只需想辦法將人上人的‘上’稍稍往下壓,將人下人的‘下’略略往上抬。”
夏昭衣道:“縮短這二者的差距。”
“然也。”
夏昭衣略作思索,道:“師父,公平二字,我仍是要求,只是求得並非地位的公平,而是機會的公平。”
老者目露欣慰:“這些年你遊歷人間,沒有白去。”
夏昭衣微微一笑:“我說師父袖手天下之人,怎會一早下樓去見客,原來,是想說些什麼給我聽。”
老者淡聲道:“讓他們回去吵一吵也並無不可,你今後還需要太多幫手。”
“師父那話,說一半便戛然,不知他們回去,會討論出個什麼來。”
“並非戛然,而是方興未艾。思與辯乃極有意思之事,便讓他們去動腦吧。”
“那除了這個,師父還有什麼要說給我聽嗎?”
老者看向她被褥整齊的床榻,道:“你先去補覺,影后再說。”
“好吧,”夏昭衣笑道,“我這便去睡。”
回去床上,夏昭衣終於覺得睏意深濃。
她在床上翻了個身,側身捏著被角,腦子裡咕嚕咕嚕冒出很多想法,想著想著,她的眼皮終於撐不住了。
窗外此時卻又響起馬蹄聲。
夏昭衣迷迷糊糊睜開眼睛,隱約聽到來者問她可否醒了,而後又聽到,此人是從拜廬鄉回來的。
拜廬鄉,那可能是沈冽派回來的。
更多的,夏昭衣已經聽不到了,她已困極,實在爬不起來,終於沉沉入夢。
同一時間,剛從楊冠仙屋中出來,準備回屋睡覺的老者在二樓停下腳步。
他便聽得清楚多了,不止拜廬鄉三字,還聽到了沈將軍三字。
老者頓了頓,走去樓梯口,在夏昭衣和顧星海剛才偷聽的地方止步,也側耳傾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