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沒有云伯中,管他沈冽還是阿梨,定被我們打個落花流水!”林孔英說道。
大帳裡的其他聲音都已靜下。
誰也不知道呂盾和林孔英在說什麼,很多人的目光看著林孔英手中的信函,不知那信上到底是什麼內容。
“報!!”外面這時又傳來士兵聲音。
一名士兵跑入進來,跪下說道:“將軍,今早發現的那隊士兵,已證實為恩義公兵馬!”
“焦進虎?”呂盾說道。
“是,將軍!”
呂盾神色繃緊,看向林孔英:“今早發現有數千兵馬藏於暗處,盯著衡香,其身上的兵甲不同於夏家軍和晏軍,為防還有其他人,我便直接派人去查了。”
林孔英斂眸,輕捋鬍鬚:“若是焦進虎的人,反倒是好事……”
“好事?”呂盾沉聲道,“先生何解?”
“將軍,雲伯中不管和衡香結仇還是結盟,南邊的焦進虎的確要比我們遊州更擔慮。焦進虎雖沒多少兵力,但也有三州之財之勢,把他們捲入到衡香來,由他們替我們受這肉刺之罪,再合適不過了。”
“那我們呢?我們現在如何做?”
林孔英神色越發嚴肅,半響,他放下手中的信,拱手說道:“我有一言,唯怕將軍責罰。”
呂盾浮起不耐:“你說就是,我不罰!”
“將軍,某不才,私以為這衡香與我們已無半分關係。兵法雲,戰在可勝可敗間,便不必戰。只目前形勢,焦進虎該更急,雲伯中該更怒,沈冽該更憂。打,我們要浪費時間,還要損兵折將。東有云伯中可隨時渡江而來,偷襲我們。南有焦進虎,不定也會伺機而動。而不打,沈冽佈下這十萬兵馬嚴正以待,可見他是怕我們的,若我們不動手,他必不敢妄動!我們可直去牟野,與南路軍會和。沈冽明面上的敵人,便只有雲伯中。而焦進虎,他是那隻動不動想咬上沈冽一口的惡狼,也不會讓沈冽好過。由他們三方去暗中較勁,待我們牟野告捷,凱旋而歸,屆時要不要動衡香,就看我們的心情了。”
呂盾低眉看向案上被林孔英放下的信紙,陷入沉思。
林孔英上前一步,壓低聲音:“將軍,我們之所以要動衡香,只因不想身後大後方活著這隻豺狼。但如若有云伯中和焦進虎共同牽制,這隻豺狼,便只是只胖狗。”
“如果沈冽歸降於雲伯中呢?”呂盾喃喃道。
“我們近二十萬大軍壓境,他被嚇個半死也沒有要擺出求和之態,又怎會屈於雲伯中?以及……我們還有離間計,”林孔英笑起,“將軍,我們就略施小計,做個手腳,讓沈冽和雲伯中相鬥,你覺得如何?”
“不成!他們一相鬥,那衡香怎麼辦?”呂盾皺眉道,“衡香不能有戰事,非得有,那也是我們發起的。”
林孔英笑容變深:“正是因為有我們,所以雲伯中才不敢輕易發兵吶!這衡香,便又成僵持之局了。待赴世論學結束,我看沈冽便會乖乖回探州去,這衡香於他,可不是久留之地。更不可能在我們離開遊州之後,對遊州發兵。即便打了,他也守不住。”
“僵持之局,”呂盾若有所思地點頭,“的確,我們,雲伯中,沈冽,焦進虎,四方勢力又成僵局,那沈冽忌憚頗多,確實不敢亂來……”
“還有一點,”林孔英笑容收斂,聲音壓得更低,“將軍,衡香乃聶揮墨最為看重之地,他和衡香府的屈夫人多年交情,伱若要打,不管是不是打贏,都會在他那留下詬病。以他在大成王前的地位,日後,他多得是來為難將軍的法子。我雖是會仁營和大成的謀士,但我更是將軍的幕僚,我不得不為將軍他日前程所想。”
“聶揮墨……”呂盾輕輕重複。
“既然衡香已不是必要打下之地,將軍,我們便儘快離開,以免多生事端。”
沉默良久,呂盾點頭:“你句句分析皆在理,如此,便聽你的吧。你剛才所說的離間之計,可一定要辦好。”
“將軍儘可放心,屬下定為將軍辦妥!”林孔英拱手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