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千雪府後門,毛子龍說道:“停。”
車伕於是勒馬。
他掀開車簾,目光朝停在門口等史國新的蘇玉梅望來。
“下賤坯子,”毛子龍厭惡,“你看什麼看?”
“我不下賤,”蘇玉梅望著他,“你出口成髒,目中無人,你的品性才低劣。”
“別以為我不打女人!”毛子龍怒斥。
“你敢動我一下,我就去報官,徐城的官不受,我就去熙州府,熙州府的官不受,我就去河京。”蘇玉梅語聲沉沉。
毛子龍身旁的隨從像是聽到什麼好笑的,哈哈笑了起來。
“真是個瘋婦,”毛子龍不想浪費時間,“仔細你的眼珠,下次別讓我們碰見。”
說完垂下車簾,馬車揚長而去。
府內瑞東閣。
遙遙聽聞夏昭衣說話的聲音,支離一驚,手忙腳亂去收拾桌上的畫像和信。
夏昭衣和陳定善進到院落,便見支離抱著散亂的包袱,轉身朝主臥快速奔去,一晃眼消失無蹤。
“支少俠好匆忙啊。”陳定善說。
夏昭衣轉頭朝沈冽看去。
不說夏昭衣和陳定善,沈冽也被支離這番匆忙給弄愣。
頓了頓,他轉身,也朝夏昭衣看去。
一陣清風拂來,揚起他白衣輕揚,夏昭衣觸上他的黑眸,唇瓣輕輕動了下:“你,你們方才在幹什麼?”
“看信。”沈冽看著她道。
“那為何躲我?”
“是支離躲你,不是我。”
支離的腦袋在門內探出,見沈冽這樣摘清自己,他皺起眉頭:“沈大哥,不要再說啦。”
“支離,你為何躲我?”夏昭衣問。
支離的腦袋於是消失。
陳定善“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沈冽俊容微有幾分不自在,輕咳一聲,恢復面淡無波,看著夏昭衣道:“那些信,可有我寄給你的?”
“沒有。”夏昭衣說道,不過,心裡面那盼信的焦慮已不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