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異”二字,大白日的讓所有士兵莫名心生寒意。
“休要亂說。”
“好端端一個人,你說他詭異。”
士兵指去:“他豎著道士頭,卻穿著一雙繡花鞋。”
眾人皆看去,隔得太遠,視線不如這位士兵好。
且很快,此人消失在他們的視線裡。
“走了,哪有什麼詭異之人。”
“山上隱居者罷了,我們從另一條山嶺過去,便不走這邊了。”
“走吧。”
……
士兵們說著念著,掉頭離開。
下午未時,沈冽在木板床上醒來。
自廂房中出來,卻不見少女倩影。
他早上煮水的地方,一堆咕嚕嚕冒泡的聲音,她不知從哪又找到的兩個盆,一鍋魚湯,一鍋蒸魚,一鍋沸水。
沈冽東西一番張望,不見她。
他特意砍下來給她的樹杖,擱置在魚鍋一旁。
“阿梨?”沈冽很輕很輕地喚道。
無人回應。
沈冽濃眉皺起,轉身跑去今日那座大殿,空無一人。
他出來後將所有廂房都尋去,依然沒有她。
其餘大殿沒有,水道湖邊沒有,整個山頭的每一處,都沒有。
沈冽回到魚鍋旁,深邃眼眸迷茫四望,不知她去了何處。
這時有所感的,他轉過頭去,見她之前所坐的石頭前,用樹枝寫了一行字。
沈冽快步過去,頓然如釋重負,而後啼笑皆非。
“屋頂風景不錯,上去小睡一覺,勿擔心。”
哪座屋頂,卻是沒說清。
沈冽身手矯健,但對於這種斗拱式簷角,他在攀爬翻越上,完全比不上少女的熟練輕盈。
尋了好幾處,終於在一座大殿屋頂,看到平躺熟睡的夏昭衣。
大約實在受不了身上的血衣,她將外衣脫了,裡面的長衫仍舊染血,但比起外面這件要好很多。
她就這麼姿勢隨意,絲毫不講究的躺在盝頂上的平頂處,任由春日陽光灑落身上。
世人眼中,女孩子如此模樣,會被批一句不知矜持。
沈冽在一旁看著她,卻倏然展顏,笑意恣然暢懷。
矜持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