狹長的眼眸之中全是怒火,繞是百里雲瑄清淡如竹的矜貴模樣都崩不住,百里雲錦沒大在意,怒氣嗎?
嗯,他這些年是怎麼過的?是時候在皇兄這討要回來,他欠的,不會忘記,旁人欠他的,也是要一一討眼回來。
黑色錦靴往前挪動小半步,青灰石階邊上,兩人仿若要打起架來的狼,眼睛裡冒出綠油油光,百里雲瑄當真是氣急。
不想,下一瞬自個還笑出來,“四皇弟的話,本王有些聽不大懂。太傅可是說過,為君者,舟也,民為水也,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攝政王不會把這句話也該忘了?四皇弟問本王要如何,如是說,蜀州十城的百姓要如何!
若是攝政王怕了突月的拓跋護,我北商的鐵騎不出一月就能踏遍突月的洛雪城。蜀州地動之事,怕是由不得四皇弟說不願。”
百里雲瑄欲意揮袖而走,可含的鬱結之氣硬生生把他拖住。
門口上掛著的燈火在風裡搖曳,春還沒有過去,話落後還有些淺白色霧氣往外飄走。
劍拔張弩之中哪裡還有白日裡的友恭,百里雲錦的心好似被什麼紮了一下。
說得真是好啊,冠冕皇皇,眼下的瑄王倒是記得“愛民如子”四字,為舟的,未必就比水金貴去。
“皇兄原是記得太傅的話,雲錦本以為皇兄貴人多忘事,早不記得兒時聽過的話。那皇兄可是還記得,太傅同我們說過的第一句話……”
雙手要抬起,手臂上的青筋都看到清楚,百里雲錦終是忍住一拳打在百里雲瑄臉上的衝動。
面上赤紅,一想到當時的雲宸還不滿七歲,就要受到那般的折辱,而他什麼也做不了。是不能,也是不敢!
多少年了,他一邊聽著雲宸的“雲宸哥哥”,一邊每夜每夜的做著同樣的噩夢。是的,噩夢!
幸好,雲宸是忘了,從見不到底的斷崖摔下去,沒死就已經是上天給命。
他被夢魘擾得有多不安生,此刻就有多想把百里雲瑄弄得不安生。
兩人相視一過,百里雲錦瞧見他相同的眼眉,終是把怒氣撒到了別處。
可是身側的木柱子就沒有這般好命,凹陷下去的木窩子,掉落下的木屑上還染著亮色硃紅漆,手背上也紅了一片。
不知是紅漆,還是旁的。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那時候皇兄可是要比雲臨都要大上不少的,許是比皇弟要記得深刻多了。
同樣的話,皇弟也奉勸皇兄一句,天道輪迴,世間上沒人能逃得掉,皇兄你好自為之。”
從眼前飛過的衣角帶出風聲唳唳,是要劃出血痕的力道,百里雲瑄心中一驚,往後退一步,落空的靴子讓百里雲瑄一陣後怕。
右手拇指還磕在馬車邊上,青色紅腫瞬間就高起來。他剛剛沒有看錯,百里雲錦眼中的殺意做不了假。
他居然想殺了自己,殺了自己!
還說什麼,“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他怎會記得太傅說過什麼話,那時候他只想著如何去欺負百里雲宸。
一個住在冷宮的皇子,一個連宮人不喊的皇子。他還記得百里雲宸身邊有個小太~監,死心塌地的忠心。
後面是沒見過,誰知道怎麼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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