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的風有些愜意,躺在樹上數著天空裡成團團的星星,林桀在樹下就犯難。
“我說七哥啊,咱們出來也有些時辰,你也該回帳篷歇息。你是不擔心,我怕是就要被蘭溪鳶月外加上戰王的口水淹死。
怎的我也還是沒有娘子的良家公子,男女授受不親,懂不懂!這一個萬一,戰王不得拿刀劍劈了我。”
腦袋處於放空狀態,赫連柒這都還沒有享受上愜意的夜晚,就停著林桀的叨叨。
一越從樹枝上跳下來,拍林桀的肩頭指了指地上的叫花雞殘骸。
“我既是如此深明大義的七哥就肯定不會讓你被戰王劈死的!喏,收拾利索,你不著急。我這就回營歇息,記得明早見!”
赫連柒走時還對林桀揮了揮手,林桀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那一日的早訓不是黑燈瞎火的,人都認不出來,見什麼見。
三伏天裡,赫連柒和林桀都沒有閒著。太陽出來的越早,她們就越慘。
整個酷暑之中,兩人早訓最早時辰就是三更天。得趁著太陽出來之前把早訓,打拳舞劍全都幹咯。
赫連柒每日最舒坦的時候就是回營之時倒頭就睡的瞬間,什麼事也不搭理,自然就不會多想。
因為她把自己一天十二時辰都排得滿檔,恨不得把一個時辰掰成兩份。
拼起命來的赫連柒可把林桀嚇慘,整個夏季都是低氣壓,他自然也就沒有閒話可說。
七月流火八月授衣的,暑氣消退,漸漸入了秋,初秋時只覺著涼爽。
可林桀是覺著冷颼颼的,練劍的圍場一角。接過招招致命的劍法,林桀仿若從火爐中走一遭,全身衣裳都溼透。
“七哥!七哥!咱們不打了不打了,再打下去我都快成樹上掛著的馬蜂窩,全是劍窟窿,你刺的。
再說這幾日裡戰王盯我們也不太緊,我們還能偷個懶不是。想想好吃的,好喝的,好玩的?
那一樣不比練劍強,反正我今天是極限,就是不練了!”
握著劍柄把利刃插回劍鞘之中,冷冷的望了一眼躺在地上死活不起的林桀,沒說什麼,從身邊繞過去出了圍場。
“欸欸,七哥你別走啊,你等等我……”要是讓赫連柒早回去撞見給戰王看病的答大夫,那他就涼透。
林桀大喘著氣跑來也沒有跟上赫連柒,一碰上就碰見倆,赫連柒和赫連衡。
見赫連柒沒有多大變化,直了直腰背,清聲說著,“那什麼,七哥啊,我現在又想練劍!要不,我們再回去圍場上過過招。”
一秒,兩秒過去,赫連柒壓根就沒有搭理他。把佩劍扔給他,不顧赫連衡在身後就走了!
留在原地的林桀是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劍上的暗紋有些硌人,好像是狐狸的腳印子來著。
赫連衡神情擔憂,對林桀說一句後就疾步離去。“林小公子,是王爺讓郡主過去的!”
所以,赫連柒是已經知道戰王病倒的事,還知道自己隱瞞她的事。那剛剛扔過來的佩劍就是威脅?
心一緊,牢牢攥緊佩劍。他是不敢把劍扔咯,赫連柒對這把劍可稀罕。
騙了她就算,還把劍給扔掉?七哥不得削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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