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妃麗的身體倏而一僵,直勾勾瞪著林宇,神色警惕,冷著臉問:“你想幹什麼?”
即便她對這個小傢伙,有著一種連自己都說不清道不明的奇怪好感,但這並不代表她喪失了理智。僅僅就在兩個小時之前,他們還是素未謀面的陌生人。
孤零零獨自在大城市打拼的女孩子,面對一個陌生男人深夜留宿的要求,沒當場發飆,破口大罵,捶得對方滿頭大包就已經很不錯了。
林宇淡聲道:“借張床,睡一覺,怎麼了?”
這是什麼眼神兒啊?本尊又不是沒見過你不穿衣服的樣子,可不是你當初糾纏著,央求本尊摟著你睡覺的時候了……
“呵。”沈妃麗一聲嘲諷般的冷笑,裹緊了衣服,表情有些滑稽的晃了晃腦袋,“你當我是什麼人?我看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姑娘家臉皮薄,有些話不好意思說得太直白,她就差沒直接問出“你到底是想睡覺還是想睡我”了。
林宇的確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有其他的目的,卻又不是沈妃麗想象之中的那般齷蹉,只是不方便直說。
略作沉吟,他便道:“同我在一起,你能安全點兒。”
“你確定?那還真謝謝你的好意了。”沈妃麗陰陽怪氣的笑了笑,抬手攏了攏頭髮,偏頭看向了車窗外。
沉默,往往是最乾脆的拒絕,車裡的氣氛一時間有些僵冷。
林宇感到很意外。
畢竟在他的印象之中,沈妃麗向來都是予取予求、任君採擷的溫柔模樣。換言之,無論他想對這個女人做出什麼過分的舉動,後者只會眉目含春、滿面嬌羞的欣然領受。
在東夷時,從來都是沈妃麗大大方方的爬到床上勾引,林宇板著臉拒絕,有時候不耐煩了,直接把她一腳蹬下去,摔個四腳朝天,引得真月涼子在門外瞄著“咯咯”偷笑。
但是今天,情況竟然有些顛倒了。
風水輪流轉,蒼天饒過誰啊……
林宇終於意識到,這些在他面前溫柔體貼、無微不至的女人們,在面對其他男人時,真的是截然不同的另一副模樣。她們的嫵媚和風情,是有絕對保留餘地的,只會對那個特定的人展現。
用那句爛大街的話來形容:你永遠不知道,一個女孩子,會在他喜歡的男人面前,主動成什麼樣子……
林宇決定放棄了,沈妃麗早就沒有了東夷國的記憶,但他還以當初的態度來對待這個女人,本就存在著極大的不公平。
可就在這個時候,沈妃麗突然似笑非笑的開了口:“你不是想在我家留宿麼?可以啊,給你十分鐘,把車挪出去。”
林宇微微一怔,偏過臉,見得沈妃麗那張精緻的俏臉上,充斥著絲毫不加掩飾的奚落和嘲弄。
明白了,這女人在報復,想讓自己難堪,然後瞧自己的笑話。
現在的情況是,小轎車被堵在了馬路正中央,前後左右都是密密麻麻的車,最少也得一兩個小時,交通才能疏散開。
挪車?怎麼挪?除非叫一架直升飛機,把車子從空中吊出去。
“喲?為難啦?你連這點兒小事都做不到,還想去我家?”沈妃麗冷笑著,那表情、那神態,像極了反派。
她的確對這個小傢伙有著沒來由的好感,但對方剛剛提出的無禮要求,卻使得她瞬間產生了濃濃的厭惡。
拿本姑娘當什麼了?下流輕浮的表子?才剛認識多久啊,你就想到我家去住?算什麼東西!
林宇目光灼灼:“你確定?”
沈妃麗見他那副認真的表情,心裡就氣不打一處來,乾脆的點頭:“確定,我就給你十分鐘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