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宇將兩隻手揣進口袋裡,悠哉悠哉的下了樓,然後徑自來到前臺,沉聲吩咐:“給我叫一輛計程車。”
金紡會所為了維持優雅清靜,選址在稍偏僻一些的燕京市邊緣地帶。有資格出入這種地方的人物,往往身份地位不俗,當然都是坐著私家車來,所以很難打到計程車。
前臺空空如也,貌似並沒有人。
林宇等了一會兒,有點兒不耐煩,抬手拍了拍檯面,冷冰冰道:“你以為躲在下面,我就看不到你了?”
蜷縮在臺子下,止不住戰慄發抖的前臺小姐猛地揚起了那張佈滿驚恐之色的臉:“別……別傷害我……”
樓上的事情,她早就已經聽說了。這是個連秦家少爺都敢打的狠人啊,剛剛自己言語冒犯,對方還不得宰了自己?
即便對方手下留活口,萬一看到自己姿色不俗,搶回去蹂躪折磨……那還不如……還不如死了……
所以前臺小姐的聲音中都透著哭腔:“對……對不起,別傷害我……”
林宇:“呵呵。”
這一句“呵呵”的殺傷力極其強悍,前臺小姐的身體倏而一顫,兩眼翻白,當即昏死了過去。
林宇:“……”
他瞅著那四仰八叉摔在臺子後面,翻著白眼兒,不斷流哈喇子的姑娘,有點兒鬱悶的皺了皺眉頭。
算了算了,只好出去搭順風車了。看來本尊這副俗世容貌並不具有親和力嘛,倘若顯露真容,還不得把這些小丫頭片子迷得暈暈乎乎,乖乖安排車送自己回去?
林宇一邊往外走,一邊認真思考著,究竟是靠臉吃飯、還是靠實力吃飯的問題。
直至他走出了金紡會所,便臨時放棄了對這個重大問題的思考,開始琢磨停在外面的一排排豪車中,究竟哪一輛才配得上自己江南巨擘的身份……
少傾,他穿過一排排價值數百、上千萬的豪車,走向了一輛純白色,充其量也就十來萬的普通小轎車。
坐在駕駛位上的沈妃麗嚇了一大跳,臉漲得通紅,忙不迭搖上了車窗,鎖緊了車門,將整張精緻的臉蛋兒都埋在臂彎間,趴在了方向盤上:
“隔著這麼遠,應該沒發現我吧……慘了慘了,早知道還不如直接走呢,我真是鬼迷了心竅,留下來湊什麼熱鬧……”
“你是在等我麼?”
突如其來的聲音,給沈妃麗嚇了一大跳。她猛地偏過俏臉,但見得林宇正靜靜坐在副駕駛位上,面色古井無波。
“啊!啊!”沈妃麗驚叫起來,差點兒被嚇尿了。她扭頭就想往外跑,倉皇之下腦袋“嘭”的一聲撞在車窗上,登時撞了個七葷八素,晃晃悠悠、暈暈乎乎。
林宇詫異道:“你怎麼了?”
沈妃麗簡直無語。
怎麼了?老孃分明鎖上了車,你卻跟只鬼似的,無聲無息就坐了進來,你問我怎麼了?
“你!你別過來哦!”沈妃麗將兩隻胳膊擋在胸前,不斷往角落裡挪動身子,然後猛地從座椅下掏出了一罐防狼噴霧,“我不管你是人是鬼!你要是敢……要是敢過來,我……我對你不客氣!”
“是麼?”林宇的表情似笑非笑,索性緩緩湊過來,近距離凝視著那張精緻卻蒼白的俏臉,“我過來了,你能怎麼著?”
兩人之間的距離,不足十公分,甚至能聽到彼此的呼吸。那紅潤而嬌嫩的唇瓣,只需略一低頭,便可輕鬆索取。
沈妃麗怔怔盯著林宇漆黑如墨的瞳孔,依稀看到對方那眼底深處,仿若有針尖大小的火焰在升騰跳躍。一瞬間,她竟然產生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悸動,緊繃的身體緩緩放鬆,流露出了些許痴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