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好珍滿臉傲慢得意之色,正為自己的神機妙算而沾沾自喜時,卻陡然感覺到了不對勁兒。
非但是他察覺到了,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是臉色大變,原地一蹦三尺高,心頭驚駭莫名: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淋過一場透雨的潮溼地表水汽嫋嫋升騰,以那方靈劍籠罩之下的封印大陣為正中心,四面荒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敗焦黃,地底深處的爬蟲鑽出泥土,發了瘋一般四散潰逃。
堤岸之外,滾滾奔流的滄瀾河水同樣是霧氣濛濛,緊接著成片成片的魚蝦便漂浮上水面,翻白了肚子,綿延出去千米之遙。
很熱,明明是溼冷的秋季,卻好似來到了炎炎盛夏。溫度節節攀升,泥土板結龜裂,彷彿地底深處有一座亟待噴發的恐怖火山。
馬好珍自覺事情的發展超出了掌控,額頭沁出了虛汗,身體忍不住顫了顫。
他喉結滾動,狠狠嚥了下口水,扭頭對葛宏吩咐道:“這邊怕是有點兒麻煩,快將那丫頭解決掉,別耽誤工夫了。”
“是。”葛宏從一片震驚中回過神,扭曲難看的臉頰也恢復了幾分從容。
他慢慢旋迴身,冷冷盯視著對面的年輕女子,視線陰冷如禿鷲:“丫頭片子,我不陪你玩兒了!受死去吧!”
話音落下,他抬手打出了一道數米長的靈力氣刃,呼嘯著劃破長空,橫斬而去。
咻!
魏玲玲驚得慘白了臉,身形再度往後退,與此同時將捏在掌心的玉佩從口袋裡掏了出來,咬著銀牙捏碎,往半空中一拋。
“老東西!跟你拼了!”
轟!
宛若一顆璀璨大星騰上高空,披灑下燦燦光華,好似萬條絲蹋金芒湛湛,凝成了一口恢弘大氣的金鐘,表面符文繚繞,將魏玲玲整個人護持在內。
這赫然便是西魯楊家的傳世武學,不滅金鐘!
林宇曾經參詳過楊家功法,將這門絕頂武學以符文陣法銘刻於玉佩之中,今日出世,當真不同凡響。雖然少了攻擊力,但僅僅作為防禦手段使用,完全不遜於師強者親手施展。
那道靈力氣刃飛掠而至,與不滅金鐘兩相碰撞,當即潰散,化作湮粉消散於地之間。
葛宏隨手打出一招,自認對面的丫頭片子必死無疑,陰惻惻冷笑兩聲,也不屑於去看,轉身便要走。
“嗯?”他身形猛一停頓,邁出去的那隻腳又收了回來,扭過腦袋,瞪大了眼,“這是...西魯楊家的不滅金鐘?”
半空中的馬好珍瞧見這一幕,不由得手捋白髯,連連點頭讚歎:“林子軒的符文造詣,堪稱驚世駭俗,果然遠勝於老夫!只可惜這等之驕子,今日註定隕落一途...”
葛宏呆滯了一會兒,也陡然醒悟,神色反而愈發陰沉:“丫頭片子,你真不愧是林子軒的老婆啊。看來他平日裡很寵著你嘛,連這等無價的寶貝都送給了你防身。”
魏玲玲身處金鐘護持之下,心神稍定,精緻俏臉也恢復了幾分血色。
老闆就是老闆啊,手段不一般,什麼都預先算計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