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忽然駕崩,最疼愛的兒子被指控弒父,周太后的身子一下子就垮下來,在床上足足躺了六天。
第七天上,周太后終於能起來了,終於第一次來到元帝的靈堂。
夏雲澤神色不變,淡淡地道:“母后病得糊塗了。皇兄未奉聖旨,私自帶兵闖入父皇的寢宮,殺了父皇寢宮所有伺候的宮人,逼宮造反,這已經是犯了謀逆的死罪。
父皇是因為皇兄的謀逆而薨逝,母后如何還要將罪過推到朕的身上?
皇兄犯下了弒父和謀逆的大罪,又與朕有何關係?
朕之前就得父皇冊封為大夏的太子,如今繼承皇位,名正言順,又有何滿意不滿意之說?”
周太后緩緩抬起手,手指顫抖地指著夏雲澤:“你敢說,你皇兄不是被你逼著謀反的?”
夏雲澤定睛看著周太后,緩緩地道:“母后的意思是說,皇兄收容罪臣的女兒,使之誕下後代,是朕逼著的了?”
夏雲澤上前一步:“皇兄自己不檢點,朕只不過做了父皇和母后一直想要做,又沒做的事而已。”
“是你殺了孟側妃?”周太后驚訝地瞪大了眼睛,“是你假傳聖旨!”
夏雲澤哼了聲道:“怎麼會呢。朕只不過是製造了一個意外。
如果皇兄心中以大夏為重,一父皇母后為重,甚至以太子這個位置為重的話,哪怕不知道內情,他也應該只有感恩之心的。
可惜皇兄的眼睛已經被孟側妃矇住了,全無家國。甚至為了仇人之子,對父皇興師問罪。”
“真的是你。”周皇后咬牙道,“原來真的是你,你早就計劃好了一切。
你殺了孟側妃,一屍兩命,卻又在你皇兄出征之前,將孟側妃的死推到你父皇身上。
你知道你皇兄的性子,必定要回宮質問的,是不是?”
夏雲澤微笑了下:“母后一直將皇兄帶在身邊撫養,果然是對皇兄很是瞭解。
那母后想必也想到了皇兄會帶兵逼宮的吧。
父皇從前次生病之後,身體就每況愈下,太醫診脈,旁人不知,母后卻是知道的,父皇是不能動怒的。
那父皇如何薨逝的,母后心裡該是清楚的。
過錯分明是皇兄的,母后不去監獄質問皇兄,又如何在父皇的靈前,質問全無干系的朕呢。”
周皇后怔怔地看著夏雲澤,手無力的落下來。
靈堂內伺候的宮人早就在周太后進來的時候退下去了,偌大的靈堂內,如今只有夏雲澤和周太后孤零零的兩個人,還有就是巨大厚重的棺槨。
“不,”周太后搖著頭,“分明都是你計劃好的,從你殺了孟側妃的那一刻,你就在計劃了。”
周太后盯著夏雲澤,似乎那不是他的兒子,而是仇人。
“你皇兄都是閒王了,都不問政事了,你還不肯放過他!你都已經是太子了,早晚這帝位都是你的,你為什麼還不放過你皇兄?為什麼?”
夏雲澤凝視著周太后,嘴角逐漸浮現出嘲諷:“是啊,這帝位早晚都是朕的,朕本來也不著急。
只是朕想要安心做幾年太子的,母后卻不想朕安心。
母后,朕很像是能被人控制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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