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你要去哪裡。”見蘇陌素面色不愉地把自己手抽取出來,花清越便忙再去拉她。
蘇陌素本想說些什麼,卻發現自己嘴邊想到的都是些小性情話,就又吞了回去。
花清越也不太清楚蘇陌素此時的想法,只不過他卻能知道自己想說什麼。
將蘇陌素的手重新包裹在掌心,他慎而重之地說道:“我心悅陌素你,你若能拈酸吃醋,我只有欣喜。”
他沒有稱呼蘇陌素夫人,而是直呼她的名字。
這樣的直白,讓蘇陌素的心忍不住停跳了一拍。她抬起頭有些愣愣地看著面前的人。
那雙好看的眼睛飽含情意地看著自己,長長的睫毛撲下來。他的肌膚總是這樣好,比自己一個女子還要白皙細滑。那紅唇也如同染了花汁一般,鮮嫩得讓人忍不住咬一口。
花清越也同樣凝神注視著懷中的女子。他知道她臉上有偽裝,連她眼角的那顆淚痣也被遮掩得幾乎看不見,唯有這雙眼,是無法用藥水遮掩光芒的。
兩人默默地對視著,周圍的景色都已經在彼此的眼中虛化。最為耀眼的就是面前的這個人。
花清越喉結微動,想低頭去輕吻懷中的蘇陌素。但他的理智卻強行拖拽住了他。他輕舒一口氣,將蘇陌素攬到自己的懷中,下顎抵在她的額間:“陌素,等四皇子太子位定下來,我就帶你回我老家祭一趟祖好不好?”
依舊還是四皇子。聽到花清越這樣說,蘇陌素心裡有些微微的苦澀。但她很快就把這澀味壓了下去。
早在去年年關,花清越已經同她說過,他之所以要留在四皇子身邊是為了家中的血海深仇。如今他提四皇子,重要的卻是後半句。他是準備把所有的事情同自己和盤托出了吧。
蘇陌素兀自做完這一番心理建設,心中的難受已經散去了許多,她點了點頭,輕聲答他:“嗯,一切依你。”
兩人之間原本就沒有什麼特別不快的事情,這樣一番話語,已經暫將心事開啟。蘇陌素與花清越換了衣裳,便同去赴大皇子的宴。
魏泓圖這次請柬的日期就在夜間。雖然請柬用的是大紅色,但裡面真正寫出來的喜事卻不是納妾這等小事。冠冕堂皇的各種辭藻堆砌之後,只是晦澀提了一句邀摯友薄酒分喜。
蘇陌素拿著手中這份請柬,反覆看了三次,倒品出一些其他的意思來。她笑著朝馬車中的花清越道:“雖未明言,但用個這樣的顏色,大皇子實在是內宅安穩。”
花清越有些慵懶地靠在馬車裡,聽蘇陌素講那請柬,他的視線便也投到上面去:“外表光滑,內裡怎樣坑窪卻是外人看不到的。只不過大皇子既然不把我們當外人,少不得我們要替他往裡瞧瞧。”
蘇陌素先前就已聽過花清越的壞心思,如今正要實行,她心中躍躍欲試,嘴上卻還要猶豫不決:“夫君覺得,我們這樣做真的沒有關係嗎?”
花清越眼中的戲謔散去幾分,露出一絲正色來:“我同夫人說過,要護著你。大皇子妃三番四次對夫人動手,我也該還她一份禮物。”
蘇陌素聽了這話,心中的甜味卻不如現在在家花清越直說心悅自己來得多。她對於幾位皇子的事情,慣用攪在一起的習慣。如今聽花清越提白月戈,也只當算計之後,四皇子能獲些餘利。
不過,目光在大紅請柬上流轉反覆,蘇陌素心裡還是滿滿期待。畢竟,當眾使人難堪,這種事她可做得少。
花府與大皇子府雖然有些距離,但左右都在京城之中。很快,大皇子府便到了。
蘇陌素與花清越一同走進這來過幾次的府邸裡。光從府門口看,毫無喜慶的顏色。但越是往裡看,就越能看出端倪。
迴廊處掛上了紅色的燈籠,院子裡的樹木尚未發芽,卻用綢帶繫上了花朵。不像迎娶正妃白月戈和側妃錢多多那樣,皇子府的每一間房上都並未張貼大紅雙喜字,但整個皇子府卻多了許多紅色的裝飾物品。
視線從走過的丫鬟所端盤子上收回,蘇陌素與花清越對視一眼,兩人心中都有些瞭然的笑意。
大皇子府一片喜慶洋洋,沒有喜字,卻是紅色不斷。但仔細觀看便會發現,這些紅色,沒有一樣是正紅色。
原來大皇子妃白月戈也不是完全不在意這些事情。
宴廳卻仍是大皇子府最大的那一個。當初正妃、側妃婚宴都是在這裡擺開。
蘇陌素和花清越才邁步進去,魏泓圖就熱絡地迎了上來。
“花兄可來了,今日我備了不少美酒,大家可要一醉方休。”魏泓圖連皇子的自稱都省略了。
花清越拱手答道:“多謝殿下。”
魏泓圖又忙上說道:“方才我就說了,今日這算家宴,座上的都是些摯友,不用在意那些虛禮。”
花清越與魏泓圖客套的隙間,蘇陌素則望向宴席中的已經坐上人的位置。
她對朝中官員還不能盡識,不過光看官員旁邊的夫人們裝扮,她倒還能猜出一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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