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戈嗤之以鼻:“那嬤嬤倒是說說,有什麼成績?見是見到面了,可惜人家連話都吝惜和我們說上幾句。”
“不過話又說回來……”白月戈望向孫嬤嬤,“嬤嬤你對夫君的心,真是天地可表。這一點,嬤嬤你放心,我不會隱瞞的。”
孫嬤嬤其實是仔細觀察過白月戈和錢多多的。白月戈雖然是白國公主,可錢多多卻有錢,兩個人各有各的“貴重”之處。
正妃側妃,在魏泓圖還是大皇子的時候,區別很明顯。但如果大皇子變成了太子,以後再當上了天子,那麼正妃不是皇后,側妃做皇后也不是不可能。
但現在,孫嬤嬤並沒有準備放棄白月戈。
這兩個妻妾,她覺得都對魏泓圖很重要。錢多多嬌生慣養,被錢家寵得簡直像個三歲孩子。讓她給魏泓圖逗逗樂或許還可以,說起算計,恐怕更點不通。
孫嬤嬤忍住喉口的不適,惜字如金地說道:“他會醫,我們知道了。”
“他?”白月戈並不蠢笨,很快就反應過來,“青禾方丈?這我們本來就知道吧,如果不知道,嬤嬤你會冒這樣大的危險?”
孫嬤嬤搖了搖頭。她真的不想說話,可還是不得不繼續開口:“以前,我們……知道。現在,別人……知道……我們……知道。”
孫嬤嬤的嗓子是真的有些傷到了,說起話來,也幾乎是一字一頓。
她這段話聽著像繞口令似的,可白月戈卻明白了過來。
“你的意思是,以後我們可以去找他求醫,拉攏他?”才問完這一句,白月戈就自己先否定了這個想法,“這樣,可真是太浪費了。嬤嬤你這樣大費周章,絕對不可能只為了這樣的收穫。”
孫嬤嬤沒有再說話,她似乎是很疲憊,整個人都靠到了身後的馬車壁上,眼睛也漸漸地閉上。
白月戈卻沒有放棄思索。
“等年夜的時候,父皇肯定要召我們一齊進宮吧。”白月戈自言自語地說道。
她望了一眼孫嬤嬤,對方的眼皮動了動,卻沒有睜開眼睛。
僅僅是這樣,白月戈就知道自己猜對了。她認真想了一想最近宮裡的動態,不僅是朝堂的,還有後宮的。
終於,她想起了一個很關鍵的事情。
“宮裡,似乎很久沒有好訊息了。前段時間,太醫院的李太醫往宮外跑得似乎很頻繁。當時候,夫君就猜測,陳嬪是有訊息了。”
白月戈這兩日因為無名寺廟青禾方丈產生的不悅漸漸消散,她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明顯:“這點若是坐實了,可真是一個好機會。”
“嬤嬤說得沒錯,很快,所有人都會知道‘我們知道青禾方丈會醫術’了”。
孫嬤嬤睜開眼睛,望向白月戈的目光中有讚許。
這個明月公主脾氣雖然差了些,人也驕縱得很。但是有什麼關係呢,哪個做皇后的不驕縱?只要知道什麼時候該驕縱,什麼時候不該就好了。
孫嬤嬤對白月戈有了認可,也不再賣關子。她從喉嚨裡再勉強擠了一個字出來:“林。”
“嬤嬤的意思,是要把陳嬪有孕的訊息送到林貴妃面前,逼著她先動手?”白月戈的笑容中有了幾分意味不明。
孫嬤嬤確實是這樣想的。林貴妃能坐到今日這個位置 ,自然也不是個好相與的。如何引得她動手,只能從長計議。
白月戈抬起手,在馬車裡倒了一杯茶水。
雖然茶水早已涼了,可她喝得時候臉上卻還有著笑意。
她現在是心情真的很好了。
“嬤嬤不必擔心。有時候,動手的人真正是誰不要緊,只要真正動手的時候,能夠牽扯上我們想牽扯的人就可以了。”白月戈聲音壓得很低,可她眼睛中的算計光亮卻是越來越盛:“林貴妃除了心尖尖上的五皇子,可還有一個不怕事的公主女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