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清越在抓蘇陌素手腕的時候,順勢探了一下她的脈搏。她脈搏起伏極快,若放任下去,未必不發展為心悸之症!
“陌素,你告訴我,到底是怎麼了?”花清越明顯感覺到蘇陌素此時的眼神甚至都未落在自己身上,他儘量放柔聲音,不去刺激她。
“我討厭那個人,不,我恨那個人,我更恨自己!”蘇陌素已被兩種情緒拉扯得無法精心思考。她眼前一下是當年鏡前替自己畫眉的傅堯平,一下又變成昨日傾身相救的傅堯平。
她忍不住去想傅堯平當年的好,卻另一個聲音在反覆響起:想想元徽!是他!是傅堯平的狠心,是他薄情,是他變心,你的元徽才會死在老宅!
蘇陌素一直篤定自己再見傅堯平只有恨意,可她從未想過她和傅堯平會在昨日那種情況下相遇。她更想不到的是,自己今日見到傅堯平被打,卻有些難受之感。
她憎恨這樣的自己!
“我很恨、很恨、很恨一個人。”蘇陌素重複了三遍,她如同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後一根稻草般,緊緊拽住花清越的袖子,“可他卻救了我。我憎恨自己因此而對他狠不下心,更憎恨自己關心他。他不配!”
花清越能感覺到蘇陌素此時有些心障,他只能儘量去安撫她的情緒:“那就繼續恨他,厭惡他,甚至出手對付他!一個不配的人,不值得你這樣費心為難。”
“可他昨日救了我,他救了我,我好像就對他有所不忍了。我真恨自己,那一刀還不如落在我自己身上。我沒有要他救,可他救了我!”蘇陌素有些語無倫次,她反覆執著於傅堯平救了自己這一點。
花清越本就擅長醫術,見過被自己心障所困的病人不止一個兩個。如今蘇陌素這樣,他如何不能明白。
如要讓她清醒,莫過於直接當頭棒喝!
“你對他有心動之感是不是!”花清越問道。
蘇陌素拼命搖頭:“沒有,絕對沒有。他只是救了我,是他救了我,我或是有所歉疚。天下男子,任何一人皆可,獨他不行!”
花清越原想直接喝醒蘇陌素,讓她不再逃避自己的內心。可見蘇陌素臉色越來越難看,眼中有難以掩飾的畏懼之色,他便明白,她絕對是不會接受自己喜歡那個恨的人了。
“不!我沒有喜歡他!從來沒有!”蘇陌素放佛看到一身紫衣的自己,巧笑嫣然地迎接傅堯平歸來。她絕對不要讓自己回到前世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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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清越按住蘇陌素的肩膀:“你沒有,你聽我說,你沒有。”
“他只是救過你對不對,他只是救了你,你才這樣想。這些都是人之常情。”花清越順著蘇陌素的話勸解道。
蘇陌素聽到有人肯定她的猜測,心中所有的矛盾情緒如同找到一個發洩點一般,她拼命點頭:“是這樣的,就是這樣的。”
“我不想對那個人有任何好感,不如我砍自己一刀,還了他救我之情吧。”蘇陌素想過很多遍,再見傅堯平之時,到底要以何種方式、何種手段去對付傅堯平。
是冷漠對待他的落破之時,還是雪上添霜的害他一把?無論哪一種,都不會像今天一樣,對他的被打有所心疼。
“我不想心疼他。”蘇陌素只想求求面前的人,“你有沒有辦法,讓我不要再在意那個人?”
“有!”
蘇陌素猛然抬頭,她如何不知道自己方才要求之荒謬,可她沒有想到花清越會回答的這樣斬釘截鐵。
“只要你相信我,就可以!”花清越拉住蘇陌素的手,“你相信我能幫你嗎?”
蘇陌素點點頭,雖然花清越與她多次不對盤,但兩人之間,沒有一個傅元徽的死橫在中間。
“那便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