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對微臣有知遇之恩,無論是皇上還是娘娘,微臣哪個都不能得罪啊!
況且,微臣眼瞧著皇上是真心疼寵您,您在這後宮中子女越多,
便能站的越穩啊,微臣不懂,您何苦執意用避子湯藥呢?
那湯藥雖起一時之效,但用的多了,到底傷身吶!”
年世蘭面上現出鄙夷的神情,她實在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兒。
“溫太醫這是什麼話。湯藥傷身,無非是影響今後生子罷了。
依本宮看,生孩子才是最傷身子的罷!算了,今兒天也不早了。
想必皇上這會子也該想到些什麼了,不然豈不是枉費了本宮演這麼一出大戲。
溫太醫且回去安歇罷,適當的時候,你可記得再在皇上面前進言幾句就好。”
溫顯卿自是告退出了翊坤宮,只是他邊走邊想,華貴妃娘娘,究竟是想幹什麼呢?
那廂溫顯卿在邊走邊想事情,而躺在養心殿輾轉反側的胤禛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今日溫顯卿一席話,忽然點開了他一直沒想通的一些事。
純元皇后產子之時難產而去,生下的孩子也是個渾身青斑的死胎。
當時的太醫只說純元是受了驚嚇,心緒不寧導致難產,孩子也沒保住。
可是他忽然想到,純元也是懂醫術的。
她有孕之後又一直是同樣懂醫術的庶妹宜修伺候在側。
純元有孕之初便是百般不適,總是吃兩口東西便吐的一塌糊塗。
每每這時,宜修都會奉上一碗滋補的湯水,而純元也總是一飲而盡。
之後便能有明顯的好轉。
自己從前也問過那碗湯水為何物,純元只笑著告訴他,是宜修與自己一同研製的止吐之方。
如今想來,莫不是純元姐妹自打一開始便知,那個生下來就死掉的孩子本應該是保不住的?
再想想宜修先生下的大阿哥弘暉,自打孃胎裡出來也是體弱多病,以致一場風寒便讓弘暉殞命。
而宜修有孕之時,亦是純元第一次進府看望之時。
只不過胤禛那時將心思放在了初入府的純元身上,並未注意宜修身孕到底是如何。
結合今日溫顯卿的話,胤禛細細想來,純元與宜修夭折的孩子,恐怕也有強行保胎的緣故罷?
今兒值夜的是蘇培盛,他聽著胤禛又一次翻身,伴隨著輕聲的嘆氣。蘇培盛實在是忍不住,他小心翼翼道。
“皇上,這都三更了,您還沒睡著啊?”
胤禛忽的翻身坐起,伸手扯開了床幃,與探頭來看的蘇培盛對了個正臉兒。饒是蘇培盛跟在胤禛身邊多年,見多識廣,但頭一次這麼近距離與胤禛面貼面,仍是免不了嚇一激靈。
“哎呦~”一聲,蘇培盛滾翻在地,又趕緊手忙腳亂爬起來。
“皇上恕罪!皇上恕罪!奴才嚇到皇上了!還求皇上饒命!”
胤禛瞧著跪在地上戰戰兢兢一迭聲求饒的蘇培盛,沒好氣道。
“這大晚上的,朕要你的命做什麼!跟在朕身邊這麼久,瞧你那點出息!”
蘇培盛多精吶,聽出胤禛這是並未生氣,趕緊道。
“是!是!皇上寬宏大量!是奴才小人之心了!”
胤禛揉了揉太陽穴,無奈道。
“行了,起來罷。待天亮了,你就去給朕查一件事。
辦好了,朕就免你今日之過,若是查不出什麼有用的東西來,
那你就多摸摸自己的脖頸,好好跟它告個別罷。”
我沒有太監!我不是太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