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息便尋了機會去將德太后的話轉告隆科多。
烏拉那拉氏纏綿病榻已經近兩月。
這日,她命人取了那柄白玉如意在身邊。
剪秋扶了烏拉那拉氏坐起來,將那玉如意放在烏拉那拉氏手邊。
“娘娘,太醫囑咐了,您的身子還沒好,平日應儘量少觸碰寒涼之物。
這如意雖是玉質,但觸手也是有一絲涼的,要不,您就這麼看看好了。”
烏拉那拉氏不理剪秋的話,她拿了玉如意在手,輕輕觸控把玩著,慢慢道。
“本宮這次栽了大跟頭,你看看這景仁宮。
從前皇上來一回,這景仁宮才暖一回。
如今才九月的天氣,這景仁宮已是冷透了。
後宮中人已是落葉知秋,凡事都去稟了華妃。
本宮聽說,年羹堯竟一點也沒有從前的烈火性子,這倒是奇了。
你說,他不狂傲,怎麼能惹皇上生氣呢?
皇上不生氣,華妃便要一直與本宮分庭抗禮,本宮實在是頭痛。”
剪秋道。
“娘娘是病中多思了。您乃皇上的妻子,現下在病中不能伺候皇上,才叫華妃暫理瑣事。
待您身子好了,皇上必會重新厚待於您。
這後宮,還是您說了算。”
烏拉那拉氏看著手中的玉如意,這是從前長姐最喜歡的物件兒。
“厚待?何為厚待?
姐姐去世前,不也伏在皇上的膝頭,要皇上善待本宮嗎?
自姐姐去世這許久,皇上何曾有一日善待過本宮?更遑論厚待。
本宮這個孩子怎麼來的,你與本宮都知道。
可是自打出了這個事,皇上連景仁宮一回也再沒來過。
本宮如何能甘心!如何能不恨!
從前在潛邸之時,皇上總是念著姐姐。
後來便是華妃,現在又多了個菀貴人!
這宮裡的女人多的讓本宮討厭!
可是啊剪秋,明年就是三年一次的大選了。
本宮是皇后,本宮為了家族的榮耀,不得不打起精神來。”
烏拉那拉氏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她怔怔看著手中的玉如意。
明年選秀,新人進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