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可不能說出來,太醫院其他人也診不出來。
胤禛擺擺手,只道“知道了”,看著既不在意也不意外。
胤禛進了烏拉那拉氏的寢殿,剪秋忙跪下請安。
“皇上吉祥。娘娘醒了有一會兒,剛才又睡了。”
胤禛走到烏拉那拉氏床前,看著她蒼白虛弱的面容,看了許久,卻在她臉上一點都找不到芸熙的影子。
她們不是親姐妹嗎?
“等皇后醒了,告訴她,朕來過了。”
胤禛也不理還在地上跪著的剪秋,轉身出去。
剪秋連掛在眼眶的眼淚都忘了落下,愣怔的看著皇上冷漠的背影。
德太后跟前的人回到永和宮,將景仁宮中的情形稟給德太后聽。
德太后半晌沒有出聲,許久,打發了宮人,才嘆著氣對竹息道。
“是她自己不中用啊。那孩子哀家雖然沒見到,但是聽人說,極為可怕。
宜修是皇后,卻生下這樣一個孩子。
莫說后妃議論,便是哀家也覺得面上無光。
大清自開國至今,哀家從未聽過哪位妃嬪生下畸胎。
偏偏到她這裡,她既是哀家的兒媳,更是哀家的堂侄女。
不怪皇帝疏遠她,但是皇帝不能一直疏遠她。
皇后的寶座,必須在自己人手裡。”
竹息見德太后說話已是氣喘吁吁,忙將她扶著躺下,擔憂道。
“太后娘娘近日怎麼越來越重了。奴婢擔心您。
依奴婢看,您先養好身子,才能為皇后籌謀。”
德太后躺下後好了點兒,她道。
“竹息,哀家如今才四十一歲,可是哀家病了這一年的日子,好像老了十歲。
哀家已經沒有心力籌謀什麼了,哀家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
近日哀家總做夢夢到當初選秀之時,你說,哀家這半生,是不是錯了?”
竹息默了默,才道。
“太后娘娘,您是病得久了,胡思亂想。
您怎麼會錯呢?錯的是別人罷了。
您生來就是做太后的命。”
德太后笑了起來,卻是一陣頭暈目眩,她緩了許久,又說道。
“哀家一生沒有做過皇后,所以總想著宜修能安安穩穩做皇后。
對了,眼下已經八月了,過了年,先帝三年就夠了,皇帝也該選秀了。
你找機會告訴隆科多,宮裡,還是要有我們自己人,要能幫襯著皇后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