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謬讚了。”
……
沈懷瑜仍舊沒有回應。
江辭徹底覺得不對勁了。
他過去雖然也會有不大想說話的時候,可絕不會裝作未聞,不理她。
探身過去,江辭發現他面色蒼白,額間起了細汗,打溼了側鬢。
而且鮮少的,眸中流露出混沌與木然的神情。
她吃了一驚,扶穩他的肩問道:
“世叔……您是不是不舒服。”
額頭青筋微顯,沈懷瑜手指掐住耳垂,指尖泛白,試圖用疼痛感知它的存在。
明明可以清楚看到江辭的嘴唇在動,可耳朵裡像有棉花堵住般,什麼都聽不到。
四肢隱約的無力感潮水似的湧進他心裡。
從來沒有犯過這麼大的過錯……
距上次服藥才過去兩個時辰,舊疾這麼快就又發作了。
今日是他懈怠了。
強忍不適,沈懷瑜開啟瓷瓶,倒了兩粒咬在嘴裡。
足足過了半刻鐘,他才從某種桎梏中慢慢掙脫出來,漸漸平穩,斜靠在軟塌上悶哼一聲。
熟悉的藥香味溢滿整個馬車,江辭拿過他手中的藥瓶,幫他蓋好塞子。
很久之前她便問過小世叔,那股濃郁的藥香味是從哪裡傳來的。
而他告訴她,這是一種調理的補藥,無需放在心上。
原來……竟是因為這樣嗎。
她心裡針紮了似的疼,說不出的苦澀不停翻湧。
“您還難受嗎?”
這場面她不想經歷第二次。
沈懷瑜面色好些了,緩緩擦拭額間的細汗,五指做攏,輕柔地安撫小姑娘:
“現下我聽不到,待回了府再與我說罷。”
藥效的發揮需要一定的時間,在此期間,他聽到的聲音仍舊是朦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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