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辭點點頭。
慢慢看著沈懷瑜閤眼,她目光一寸寸往下。
濃密的睫毛,上挑的眼角,還有高挺的鼻樑。
最終,落在了他被掐得鮮紅滴血的耳朵上。
她替他感到疲倦。
怎麼會是這樣。
世人慣愛隨波逐流,人云亦云。
可幾百年來,哪裡有奸臣會忙於公務至深夜,有時實在受不住了還會飲濃茶支撐。
就這樣日復一日,沒熬出病才奇怪。
江辭輕輕地挪近幾寸,軟趴趴的靠在他腿上,抿著唇,感受著他平緩的呼吸聲,連藥草的味道也顯得繾綣又疏懶。
偶爾又有馬車下沉淪滾動的聲音傳過來,淺紅的夕陽已經把空氣鍍了一層暖色。
沈懷瑜修長的手指隨性地搭在檀木扶手上,骨節分明,如冷玉般白皙潤潔。
手感一定……很好吧。
她手背忽的一陣酥麻,滾燙滾燙的,好像真的是他的手掌覆在了她的指上。
啊!啊!啊!!
江辭頓刻彈開,狠狠地敲了一下自己的腦瓜子。
你腦子裡到底在,想!什!麼!啊!!
這是情迷心竅的時候嗎?!!
可悸動沒有那麼容易消褪。
她好像……真的就把那份關於少女心思的幻想,寄託在了這個男人身上。
陛下為了填補猜忌之心,便將兩年後的自己許給了沈懷瑜。
可無論是她,還是沈懷瑜,都深知,這不過是走個形式,根本算不上成親。
每當他公務纏身,她卻什麼忙都幫不上,只能眼巴巴地看著,嘴上說幾句蜜話。
或許,孫鈺兒那種女子,才更契合他,可以做他的後盾。
而她,做不到。
越想越難受,明知他聽不到,江辭輕輕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