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然拆開的信封被他握在另一隻手中,撕得稀碎,除了“家書”二字醒目,隱約還能看清幾字。
吾兄,沈珩之親啟。
…
他可擔不起這聲兄長。
他漆眸中爍起的光影湮滅。
錐心蝕骨的滋味一寸寸地侵蝕著他的神經,指節用力得泛白,隨即又徹底鬆開。
沈家裡喚他字的,只會有一人。
十年前顯國公收養了個義子,留在府中以嫡子的待遇扶養,名曰不忍見幼子流落街頭,實則是處心積慮為以後承襲爵位做打算。
當下顯國公年事已高,卻遲遲未定顯國公世子,葫蘆裡到底買的什麼藥明眼人都看得清。
寧願爵位流入他人之手,也絕不想便宜了他,這究竟是什麼心思。
馬車漸漸停下來,車帷被人撩開,是侍衛長陸卿。
“大人,石府到了。”
陸卿提醒道,見他狀態不大好,又垂頭看到那封殘信,心下一緊,擔憂問:“是沈二公子的信?”
“不用管。”沈懷瑜隨手一擲,那團信紙緩緩滾到了馬車角落。
底下人不明情況,侍僕接過陸卿手中的車帷,繼續扶著便於他下車。
沈懷瑜一雙漆黑桃花目幽暗深沉,單手扶住車門,撩起袍子跨下車。
袍裾上水波紋翻滾,頭髮上簪著的玉冠在日暉下粼粼閃爍。
“那江府…還能保住嗎?”陸卿知道這是預設了,更是心急。
沈懷瑜不言,徑直向前走。
石府的雕花大門已在眼前,只是人去樓空,原先盛隆的宅子眼下蒙上了一層暗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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