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讓您納了那個小丫頭?”
陸卿未放棄,繼續跟上忙不迭的問,順帶破口大罵:
“狗生養的畜牲,真讓我大開眼界了,為了自個兒的私心什麼齷齪事都能幹出來?那丫頭才多大啊,都隔輩兒了!”
停穩馬匹,整條街道上侍衛齊刷刷整頓起來,分列兩旁,皆是身穿金甲鐵衣,佩刀帶劍,面容肅穆。
登時,周遭除了陸卿喋喋不休的話語,靜得可怕,只有一陣陣的風聲,所有的飛禽走獸都為此銷聲了。
可愈是肅靜,陸卿的聲音便越顯得直灌入耳。
沈懷瑜昨夜睡得淺,未怎麼歇息,聽得更是腦痛,直接氣笑了,眸中終於帶了些稀碎的光:“你這是生怕別人不知道本官的後院之事。”
陸卿是朝中禁衛軍侍衛長,從入仕起就跟在他身邊出案子,滿打滿算已經三年了。
這三年裡,什麼髒汙狼藉,殘刃廝戰是沒經歷過的,他明白陸卿的刀法技藝精湛入魂,對於脾性這等細枝末節早已不在意了。
“您怎麼就是一點都不著急啊!”陸卿恨鐵不成鋼,一手拍在綴於腰際的繡春刀上,刀鞘與刀面碰撞,發出一聲磬響。
緩步走至雕花門前,沈懷瑜不經意看向門檻上的一層浮灰,眉尖皺起,仔細踏過,生怕弄汙了一身象牙白滾邊鑲銀絲錦衣。
這在那幫閨中女子眼中叫衣冠濟楚,體面端潔,在男人眼中就是過分講究,屁事一堆。
“好事啊,”他舌尖頂了頂唇角,帶了些散漫的意味,“倒是讓本官佔了便宜。”
佔什麼便宜?
陸卿正嫌他有潔癖,聽罷一時咂舌,目光呆滯,看著沈懷瑜唇角那抹意義不明的笑意,呆愣了半晌才緩過神。
他頓時變得目瞪口呆,好像頭上被人打了一棍似的,伸出兩根手指顫抖著盯著沈懷瑜。
敢情您還老牛吃嫩草呢?
您怎麼不直接找個孫女兒,等您都入土了她還沒及笄豈不更妙?
當然這些話他也只敢暗自腹誹,說出來未免太放肆了。
石府臨水而立,後傍烏山,四周並無其他宅邸,內外寂靜啞聲,恍若世外九天之境。
侍衛搬過一張黃花梨雕蘭花方凳椅,上鋪著素白狐裘織錦墊。沈懷瑜例行公事般撩起袍子坐下,抬手示意。
陸卿得令後手扶刀柄,面向府內,隨性散去,眼神中猩紅一片,高聲道:“就算是掘地三尺,也得把證據找出來!”
.
自上回江家姑娘在繡坊鬧過一次,揚州城裡的貴婦小姐又多了一個飯後熱門八卦。
誰人不曉江家二小姐那是數一數二的清高自持,居然也會穿那種贗品,這可讓她們原本平淡的生活有趣多了。
也有人說這事不能一概而論,或許人家有自己的難言之隱呢?
總之兩人都不是什麼善茬,也不是什麼好招惹的,還是離得遠些較好。
果然門第高,城府深。
就說這樣的家境裡怎會生養出持才而不矜不伐,淡然不食人間煙火的金枝玉葉。
錦衣玉食養出的女子又怎會與世無爭,純似孩童。
眾所周知,江桐就是揚州無數少女心中的一面旗幟。
自這之後,從前和江桐要好的小姐們也不願往上貼了,別說主動上門親近,大街上碰見都低著頭疾步躲過,分明是半句話都不想搭理她。
喜歡我被世叔嬌養了請大家收藏:()我被世叔嬌養了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