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延河看著閔柔,閔柔的表情依然木木的,他只好繼續輕聲道:“我相信你對我的感情,相信你對飛雪的死毫不知情,可是我總得了解一個真相,難道這麼低的要求,你都一定要阻止我嗎?
柔柔,在你心裡,究竟擔心什麼?
那我再退一步,不管你和童安誠之間有什麼關係,不管你和小雪之死有什麼關係,我都當不存在,我只查童安誠的事,也只追究童安誠一個人,此事以後,我們重新好好在一起,我一定會成為你最心目中的老李,行嗎?”
閔柔依然無法吭聲,如果童安誠把與她之間發生一切全部告訴了李延河,李延河真的能夠當一切不存在嗎?
絕無可能!
所有隻有兩個選擇,抗下去,要不全輸,要不全贏。
李延河見閔柔始終默然不語,心頭對閔柔與童安誠之間的關係越來越懷疑,也對閔柔越來越沒有信心。
終於,他淡淡地道:“柔柔,我與童安誠之間,你只能選擇一個人,如果你選擇我,你不應該保他,如果你選擇他,那我也無話可說。
所以,我給你兩個選擇:
第一個,我去重查此案,並且保證只懲罰童安誠,但卻絕不牽扯到你身上,你有多少損失,我一定賠給你,以後我對你言聽計從,百依百順,童安誠出獄以後,我會讓他貽養天年,絕不虧待他
不管你與童安誠之間發生過什麼,餘生我絕不提及,如有違背,天誅地滅。
第二個,要不你就隨他去吧,兩個人走得遠遠得,永遠不要回來,我絕不阻攔。
這一世,我背叛了你一次,而你也背叛了我一次;李家人奪了你的貞操,也害你不能生孩子,而你們也讓小雪死了,這樣子,也算扯平了,無欠無餘,我也算還清欠你的了。”
閔柔猛地抬頭:“延河,說來說去,你從來都不曾信我對不對?”
李延河的眼中也已經有淚滲下來了:“柔柔,我信你,一直都信,我已經一再修改了方案,一再降低了條件,可是,你們總要給我一條合理的解釋,讓我可以告訴小雪,究竟她是為什麼而死的吧?
她從小沒有爹,後來終於有了,卻因為我這個爹的事情而死,我這個做爹的,只能不聞不問,甚至還要幫著兇手隱瞞真相嗎?
你告訴我,我應該這樣做嗎?”
閔柔無法回答。
李延河慘然道:“柔柔,我也希望有一個萬全的政策,小雪死了,這已經是個不爭的事實,總要有個人對這件事負責任,或者是童安誠,或者是我,必須有一個。
而你,也只能在童安誠與我之間選擇一個,選擇我,我儘量讓童安誠少吃苦頭,也免得你難做人,選擇童安誠,我就為了你去壓住張慕,讓他永遠不得追查此事,沒有第三個選擇,真的沒有!”
他站起身來:“柔柔,我知道這件事讓你很為難,所以你好好想想,仔細想想,你想好了,就告訴我,不管你最後做什麼樣的決定,我都不會反對。
這一輩子,原以為我們之間是心有靈犀,卻沒想到是你不知我而我不知你,如果可以再選擇一次,我一定好好愛你,再不想其他的,只愛你!”
閔柔看著他哀聲道:“延河,你真的一定要如此心狠嗎?”
李延河搖搖頭:“我不心狠,如果我心狠的話,就會把這件事告訴小午,告訴二嫂,也告訴大哥,二哥,你覺得他們會下什麼樣的決定,到那個時候,童安誠會有什麼樣的下場。”
閔柔打了一個戰粟,所有人也許都會原諒她,但絕不會原諒童安誠,一定會除之而後快,但對她而言,只有保住了童安誠,才能保住她自己。
李延河又等了她半個小時,閔柔依然默不作聲,他搖了搖頭,站起來,深深的擁抱了閔柔,可是閔柔木然全無反應,李延河只好鬆開了她,獨自一個人離開房間,又離開了屋子,消失不見。
閔柔的大腦一片空白,她不知道該想些什麼,也不知道該作什麼選擇,她只想保持這樣的現狀,保住所有人,可是現在顯然已經不可能,那她應該怎麼選?
她就這樣在房間裡坐著,傻傻地盯著反覆播放著的影片,童安誠是那麼在乎他,那麼對他百依百順,如果把童安誠與李延河易地而處,他肯定不會讓她作這種艱難的選擇。
一直到太陽快要消失不見的時候,閔柔才突然間反應過來,這件事,既然李延河給了她一個選擇的機會,那麼她必須找童安誠商量一下,而且也要問問他是不是真的殺了單飛雪。
她幾乎本能地離開房間,開著車,來到那個房間裡,從巨大玻璃窗裡看著窗外那她曾經看過無數次的畫面時,她才想起來,童安誠第一次真正親密擁抱她,也是在這樣的天氣,這樣的時間裡。
她與童安誠已經被捆綁了,徹底捆綁了,就算李延河真的可以做到只懲罰童安誠一個人,可是童安誠真的可以善罷甘休嗎?他連單飛雪都可以殺,又有什麼不敢做,單飛雪在這個房間裡錄了像,萬一童安誠也錄過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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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退一步講,童安誠願意替一切守口如瓶,童安誠的家人呢?他們又怎麼肯統統裝傻瓜?
她與童安誠之間,又怎麼可以做到徹底絕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