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柔繼續痛苦的嘶吼:“可儘管這樣,我還是替你去做了這一切,就因為我愛你,愛到深入骨髓,愛到可以容忍你一切的錯誤。
而你是怎麼回報我的,就憑這麼一段影片就相信我謀殺了你女兒,就相信你老婆出軌了你的兄弟嗎?”
李延河怔怔地聽著,他猛然發現自己錯的離譜,他真的忽略閔柔的感受了,閔柔說的沒有錯,他憑什麼可以這樣享受閔柔帶給他的一切,難道僅僅因為閔柔愛他嗎?
他真的有愛過閔柔嗎?當然愛過,可是愛不一定是那種甜言蜜語!
他只好低聲道:“柔柔,你是我的妻子,我們在一起生活了二十年,彼此都太過熟悉,我總是把你和我考慮在一起,我心裡怎麼想,自然也認為你心裡怎麼樣,我真不知道你心裡有這麼委屈。”
閔柔卻完全不把他的解釋聽到耳中,只管繼續哭訴道:“不僅僅是我,還有我身邊所有的人,當他們與你的人利益相沖突的時候,你下意識就認為他們都是可以犧牲的。
我跟了你一輩子,可是你對張慕支援卻遠遠超過了我,你對他的信任同樣超過了我,你的心裡真的當我是妻子嗎?
不是的,在你的心裡,我只是你的一個生意夥伴、一顆棋子、一個工具,只要利用完,隨時都可以扔掉,隨時都可以犧牲!
而且你就站在道德的至高點,隨時隨地準備對我審判,你是神只,而我只是一個笑話!永遠的笑話。”
李延河完全失去了自信,連忙為自己解釋:“對不起柔柔,我知道你有自己的夢想,我也以為你一直不想讓我干涉你,所以我才一直縱容著,可我真的不知道你會這樣想。
我剛才說了,我今天只是想聽到一個解釋,不管怎麼樣,小雪是我的女兒,現在她死了,我總要把事情弄清楚!”
閔柔收住了哭聲,冷冷地道:“我已經跟你說過很多遍,也解釋得很清楚,我沒有謀殺小雪,甚至沒有想過要對付她,就是這麼簡單,你愛信或者不愛信,都由你。”
李延河點點頭:“我信,完全相信,你說過的所有話我都信,以後也一直信!”
閔柔愣了愣,淚眼婆娑地看著李延河:“你說的是真的嗎?”
李延河舉起三個手指,發誓道:“真的!”
閔柔略略收住了情緒,可是李延河繼續道:“現在看來只有一個原因,童安誠一定懷著什麼特別的目的,所以才設計讓人殺死了小雪,柔柔,我想讓人重啟這件案子,以李鐵標和童安誠的關係為突破口,找到真兇,你看好不好?
這件事,我上次住院的時候,你答應過我的,你說你會幫我找人,你也幫我調查的!”
閔柔又一次陷入了兩難境地,當時她心疼李延河,確實答應了李延河,她也得確把這件事說的斬釘截鐵,可她當時以為根本就不存在證據。
而當這個影片出現以後,閔柔已經徹底亂了方寸,她現在對張慕充滿了恐懼,這個影片也許只是第一個證據,也許張慕的手頭掌握著更致命的東西呢?
她想起在單飛雪的墳前李延河曾經說過的話,張慕是一個最優秀的狙擊手,當他隱藏的時候,就無法人找到,而當他出手時,對手基本就可以提前宣告死亡了。
現在張慕出手了,第一擊就拿出了最致命的東西,而他一定藏著更厲害的後手,她和童安誠絕無幸理。
想到那天張慕跟她說話時的腔調和態度,閔柔連一點點抵抗的勇氣都消失了,不用警察,只張慕來逼問她和童安誠,肯定能讓兩個人把所有的事情都交代的乾乾淨淨。
那個時候,就是他們兩個人的末日!
她和童安誠的關係已經太過密切,甚至可以說完全實現了利益的捆綁,這種利益的捆綁不僅體現在以往許多事情的合作,更體現在在單飛雪的死因上。
一旦童安誠被抓以後,向警方供出是受了她的指使怎麼辦?
她一直在指使著童安誠做事情,這樣的例子不勝列舉,每一件都可以作為她是主謀的間接證據,只憑她自己說一句全不知情,根本無法撇清。
更何況,雖然那天她與童安誠沒有發生什麼,可是後來呢,兩個人除了沒有突破最後防線,沒有親吻,其他能越過的基本全部越過了,而且這樣的事情已經有太多次,如果童安誠交代了這一切,李延河又會怎麼看她?
她能扔掉童安誠而安然無恙嗎?這種可能性低到幾乎不存在。
再退一步講,她真的可以忍心犧牲掉童安誠嗎?人非草木,孰能無情,童安誠對她千依百順,即使心中再有渴望,也從不逾越她的紅線,這樣死心塌地對她一輩子的人,她可以和他分開,卻怎麼忍心讓他去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