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飛揚異議道:“公子,這樣做的話會不會太過於興師動眾了?”
江承業不以為然:“我們雖然沒有辦法全面動手,但是必須殺雞儆猴,打掉一批太囂張的,讓所有人都知道清蓮的決心,再借此嚇掉一批膽小的,剩下那一小撮,就不是什麼心腹大患了,集團裡有熟悉打智慧財產權官司的團隊,交給他們就可以了。”
楚飛揚很想勸說,這些小個體戶與中星海或者七星海那些盜取專利或者盜用品牌的造假者不一樣,江承業的做法完全是大炮打蚊子,可是他轉頭想想,清蓮的事自己還是少摻和,免得林高遠和藍冰蓮猜疑,終於還是閉上了嘴。
張慕得確去了豐市,目標是調查李愛慕死因中唯一剩下的線索,那瓶醉白玉蟹。
他首先透過關係調查了李愛慕的戶藉檔案,李愛慕是蘇省的鹽市地區豐市人,她幼年喪母,父親是鹽市地區的公務員,還有一定的職務,家境還算不錯。
李愛慕從小天資卓絕,高考的時候是以豐市第一,蘇省前十的成績進了魔都的旦復大學,不到兩年就以全額獎學金直接去了美國的麻省,也就在那個時候與李小午相識,成為了專業上的知已。
但李愛慕的命運也很悲慘,她還在美國的時候,父親有一天晚上因為喝了一點酒,引發腦部未發現的腫瘤突然惡化,繼而腦血管爆裂昏迷。
他一直獨居,發病以後也沒有人知道,等幾天後,單位的人因為他久未上班找到他的時候,他早已經身故了,連一句給李愛慕的話都沒有留下。
從此以後,李愛慕陷入瘋魔,她發下重誓,放棄一切,有生之年一定要研製能夠治療一切癌症的藥物,遺憾的是,她出師未捷身先死,凱撒疫情襲來,奪去了她年輕的生命。
張慕看著李愛慕的日誌,這已經是李愛慕存在這世界最後的遺物,日記的篇幅都很短,寫得很凌亂,也沒有什麼文學色彩。
可是全部的日記基本都與工作有關,沒有感情生活,沒有私人活動,就連與同事的聚會都極少參加,只有與李小午還有她唯一的姑媽的偶爾交流才算是工作以外的內容。
幾乎每篇日記,寫著寫著就會變成猜想,猜想著如何能利用反式藥物干擾人類的dna遺傳,建造人體超強的免疫細胞,使人類可以抵抗一切的病毒和細菌。
有時候,她也會很沮喪,認為病毒和癌細胞的存在,近於神的領域,是自然對生命進行平衡的手段,就如同人類無法創造出一種全新的獨立的生命一樣,防止人類可以獲得永生。
可不管遇到多少挫折,她都不曾後退,她相信自己一定可以做到,她活著的意義,就是要在這一領域成神。
從李愛慕的日記裡,張慕看到了李小午的影子,他驚訝於李小午的狂熱,可是李愛慕的比李小午狂熱數百十,就算為了在這個領域獲得真正的那怕只是一小步的突破,她都會毫不猶豫的獻祭自己。
在日記裡,張慕知道李愛慕在豐市有一個姑媽,在豐市的海塗承包了一塊灘塗,主要養殖南美白對蝦,也養殖白玉蟹和泥螺。
李愛慕自幼喪母,與這位姑媽比較親,小時候經常會去姑媽家居住,所以對海貨特別喜歡,她姑媽也偶然給她郵一些醉白玉蟹和蝦乾之類的易於儲存的小海鮮。
張慕有點喪氣,因為從日記中可以看出來,這不是她姑媽第一次給她寄這種海產,而且從她對姑媽的依賴程度來看,她姑媽對她不利的可能性近乎於零。
他大費周章,才找到了李愛慕姑媽在農村裡的房子以及她的蝦塘,卻沒想到,她姑媽就在一年多前就搬離了當地,就連蝦塘也沒有繼續經營。
張慕只好跟她姑媽所在村裡的幾個領導套近乎,才得到答案,早在03年底的時候,她姑媽家就沒有再承包蝦塘,然後全家都城裡去了,據她說,以後她也不養蝦了,而是改做海產生意,還準備開店。
可是她家離開以後,就沒有再回村裡,所以沒有人知道她傢俱體住在什麼地方,也不知道海產店開在什麼地方。
張慕沒有辦法,只好託人去當地的戶藉管理機關想辦法,卻發現她姑媽全家的戶藉關係仍然在村裡,沒有變更,她姑媽也沒有在城裡買房子。
這下張慕徹底沒了招,只好像個無頭蒼蠅一樣在豐市的菜市場以及海鮮批發市場裡亂轉碰運氣,可是豐市是著名的海產養殖區,這種商店特別多,而張慕只憑著李愛慕姑媽姑父的名字以及一張戶藉照片,簡直是大河撈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