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延河聽到單飛雪的話,暈了,然後他馬上回過神來:“小慕,上次我給你的那張卡里,我存了五十萬,你只管用就行了,不需要向我報帳的,難道還不夠?”
張慕哭笑不得:“你們在想什麼啊,我說的不是關於飛雪化錢的事,不管飛雪化我多少錢,我又怎麼會在乎,更不可能向你算帳,我要說的是趙紅衛。”
單飛雪可不管什麼趙紅衛不趙紅衛,一聽到張慕這麼說,心裡頓時甜滋滋的,拉著張慕的胳膊:“慕哥哥對我最好了!”
李延河的臉色有點難看:“小慕,這些東西涉及到比較複雜,我希望你能夠理解,這個不是我個人的意見,甚至不是楊木t委會的意見,我們只能服從。”
張慕冷笑一聲:“我現在很是慶幸,那次趙紅衛和孫兵發難的時候,我沒有跟你事先溝通,不然的話,別說趙紅衛,可能孫兵也依然在臺上跳的歡!”
李延河想辯解什麼,可是嚅嚅連聲,開不了口。
張慕又道:“當時是在誰在臺上嘲諷我來著,說我打虎不成,除惡不盡,關鍵的大魚抓不到,還說什麼在楊木你才是老大,現在說這個話的要打算怎麼解釋這件事呢?”
李延河有點汗顏,猶豫了一下終於回答道:“小慕,我覺得你和趙紅衛之間的問題,只是屬於工作上的立場不同。
雖然他設計陷害你,可是從另一個角度來說,這也是他的職權所在,他最多算是做的有點過,卻不能說有嚴重的違規違紀。
而且最重要的是,趙紅衛是上面派駐在楊木的,代表著t的紀律,也代表的上面的顏面,只要事情沒有過頭,這事就不可以以這麼過激的方式解決。”
張慕差點想掀桌子:“你怎麼知道我跟他的只是工作上的衝突而沒有私人恩怨,我告訴你,我這輩子沒有這麼恨過一個人。”
李延河感受到了張慕的認真,可是他仍然不明白張慕這種恨意的由來。
張慕強忍著,終於沒有把夏青的事說出來,他不願意夏青的傷痛再一次被人揭開。
他看著單飛雪和李延河,單飛雪也經歷了這樣的傷痛,可是現在卻享受著所有人的溫暖。
而那個時候的夏青呢?
她被趙紅衛欺負以後,又被孫兵欺負,卻什麼地方都不能傾訴,什麼幫助都得不到,只能用自欺欺人來自我麻醉,只能一個人躲在角落裡默默地舔滴血的傷口。
對比著李延河,夏青卻必須為他父親的事默默的承受,無底限的承受,張慕真的不願意想象夏青是如何渡過最初的艱難的。
這些還不夠,她始終被趙孫兩人用一根無形的索鏈牽扯著,在酒店公關部那種地方賣解賣笑,用最極端的方法磨練自己,用盡一切辦法給自己找到出口。
總算她的運氣很好,遇到了自己,如果遇到了另一個存心不良的人呢?又會是怎麼樣的一個悲慘有故事?
正如夏青所說的,她在黑暗的邊緣痛苦的掙扎,在幾乎就要滑落的邊緣抓住了自己,如果那個時候自己與她交易了,她將永沉黑夜,無可自拔。
單飛雪覺得張慕的臉色有點難看,很是擔心:“怎麼了,慕哥哥,那個趙紅衛究竟怎麼得罪你了?”
張慕沒有回答,只是現在的心情,他無法再繼續想事情了,他定了定神:“那今天就到這兒了,飛雪你要不要跟你爸再聊會?如果你還有話說的話我先回去了。”
李延河有點窩火,論工作上他是張慕的上級,論親情關係他是張慕父親的生死兄弟,李小午的親叔叔,可現在張慕的口氣完全沒把他放在眼裡。
可是看看女兒,他又只能把這口氣收回來,他看了看錶,然後對張慕道:“小慕,現在這時間不早不晚的,你們反正也沒什麼事,跟我這老頭子再聊一會吧?”
單飛雪也看出不對,張慕平時一直很好說話,從來沒見他如此的不見禮貌,她在一邊打圓場:
“慕哥哥,陪我再坐會吧,你不要生爸爸的氣,他要做總體的平衡,肯定需要各方面綜合考慮,”
張慕冷哼了一聲:“我可沒有興趣生這樣的氣,你爸爸是我長輩,我想管也管不到他。
我只是在想,我爸爸要是知道他以前的生死兄弟變成這樣了,會不會在地下被氣的活過來?”
李延河的臉漲的通紅,他霍地站了起來:“你知不知道,趙紅衛好歹也是一個正廳級的領導,孫兵是副廳級領導,你張慕呢,不過是一個正科長。
為了你一個小科長的事,現在已經拿下一個副廳級幹部了,你還要把這個正廳也搞倒嗎?你要知道,這個正廳跟一般正廳不一樣,是上面戴了帽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