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慕並沒有急著跟她說話,而是拿出杯子去研究新的燒水飲水裝置,他打算先給自己和舒然泡杯茶。
舒然馬上站起來從張慕的手上奪過杯子,如果連這點意識都沒有,她這個銷售組長就該下崗了。
張慕沒有阻止她的動作,也沒有著急跟她談話,他把桌上的材料清理了一遍,擺放整齊,然後走到窗戶前面向下面打量風景。
張慕很喜歡這個視窗的風景。
eng新的辦公樓位於一個城中村的旁邊,從張慕的辦公室向外望過去剛好可以看到城中村的景像。
辦公樓與城中村只隔著一條河流,水流不大,可是渾濁如墨還時不是泡著泡沫,一座簡易的小橋連著河的兩岸。
而整個城中村只需要用兩個詞來形容,凌亂!
當然,凌亂不是因為裡面的居民貧困,而是因為正父已經把這裡列入了遠期改建規劃。
為了方便拆遷,當地已經禁止居發翻建或者新建一切建築。
村裡的居民則想方設法把自己的後院啊雞舍啊加大加高,不僅可以作為出租房,還可以在將來的拆遷中給自己爭取更多的利益。
這樣的爭奪使得村裡幾乎所有的建築都被改得亂七八糟,奇形怪狀。
橋邊上不遠處有村裡僅有的一邊小小的空地,上面有幾個鐵製的運動設施,還有一個孤零零而殘破的籃球架。
今天是週六,一群初中生模樣的小孩子正在圍著籃球架瘋玩。
雲很低,低到幾乎已經觸及了遠處高樓的樓頂,天色很暗,大雨隨時會落下,可這些不能阻止孩子們玩球的熱情,拍手和喧鬧聲一陣一陣的傳過來、
張慕忽然想起來,有一年的秋天,鎮教體辦給學校發了個籃球,可是學校沒有籃球架,父親就和村裡幾個人在小操場的一邊放了一根樹杆,上面搭了個鐵架子,算是建成了一個簡易的籃球架。
那段時間是孩子們最開心的時候,全村的孩子一放學都來投欄玩,連村裡的大人們都心癢難搔,跟小孩們一起來湊熱鬧。
那個時候的父親,好象也如同自己這樣,靠在牆邊,笑眯眯地看著,他從來沒有投過籃球,只是笑眯眯地看著。
那是自己曾經見過和可以回憶的父親少有的笑容之一。
等舒然把倒好的茶遞到他手中的時候,他才突然從沉思中醒悟過來,看著面前熱氣騰騰的茶水,張慕才發現自己嚴重走神,他有點不好意思。
“抱歉,在想些事情,一想就走神了。”
舒然試探著問道:“張總,你在想你女朋友吧,看你那眼神,又溫暖,又慈悲,把人心都融化得掉。”
張慕苦笑著搖搖頭:“不是,我只是想起我過世的父親了,那個時候我父親也愛看我打籃球,就象我現在看那群打籃球的小朋友一樣。”
舒然哦了一下,剛才她跟張慕進來的時候有點緊張,不知道張慕把自己帶進來是什麼意思,可多了這個插曲,明顯把兩個人關係舒緩了。
她又試著問道:“張總,那個夏副總是你女朋友吧?為什麼我覺得你對她好象不太熱情?”
張慕搖搖頭:“嚴格來說,不是,你不要誤會啊,有些事不是你想的那樣,總之我是另外有女朋友的人。”
舒然的心裡頓時生出許多想法來,她是親眼見到,而且親手操作張慕付錢替夏青買房的事情的,所以早就認定兩個應該是快到了談婚論嫁的戀人了。
可是情況似乎與她想象的不一樣,張慕和夏青之間似乎另有故事,夏青是小三嗎?
舒然並不這麼認為,在eng呆了幾個月,也跟著張慕做事好幾個月,舒然深信張慕並不是那種好色、花心、愛利用金錢和職權玩弄女性的人。
自己就是最好的證明,張慕連一句多餘的話都沒有。
那又是為什麼呢?她的八卦之心被熊熊燃燒。
“那你是女朋友我見過嗎?”舒然小心翼翼地問道。
張慕搖搖頭:“應該沒有吧?”
舒服更加好奇了:“她是什麼樣的女孩子啊,比夏副總還好嗎?”
張慕神思飛向遙遠的乘州,李小午的身邊:
“每個人心目中都有獨一無二的那個人,我不會試著拿她去跟任何人比,她就是她,獨一無二,無可取代的她,永遠地她。
我非常非常愛她,我也相信她非常非常愛我,如果順利的話,也許我們就快要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