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百洋怕了,真的怕了,現在兩個手指頭的傷口上就好象有幾百把小刀子同時在亂斬一樣,可偏偏自己根本無法暈過去,張慕用各種辦法在讓他保持在最大程度的清醒。
他們是真的會弄死自己的,那自己所有的一切,什麼金錢,地位,股票,家人,所有的一切,就再也跟自己無關了。
那些警察就在門外,可是根本不進來救他,正如這個人說的,只要把自己從樓上一丟,再定一個畏罪自殺或者逃跑過程中失足墜樓,自己真的會死的不明不白。
更可怕的是,在死之前,他還要受到這最恐怖的折磨,眼前這個人簡直比魔鬼還冷血,還要無情,自己的生死痛楚根本沒有影響他半分。
而且他剛剛說過,連猴子的特種兵都抗不過半個小時,自己連三分鐘都不可能抗住。
他看到李延河又擺好了自己的第三根手指,他近乎本能的求饒:“不要,不要!不要!你讓我想想,讓我想想。”
李延河根本不受他話語的影響,仍然一菸灰缸砸了下去,黃百洋連渾身顫抖都很艱難,他被塞在浴缸裡,張慕把他按的死死的。
李延河又舉起了胡椒粉和鹽瓶:“不急,你慢慢想,我說過了,我們有的是時間,你還有那麼多指頭呢。”
黃百洋看著瓶子馬上要被傾倒下去,魂飛魄散:“別倒了,別倒了,我說,我說!”
李延河冷冷一笑,把瓶子放到一邊,然後捏過他的嘴巴,正對著他的眼睛:“你最後想清楚再說,如果有半句假話,下次我敲的就不是指骨了,而是把你的肋骨挖出來,直接在上面磨挫刀。”
黃百洋一口氣散出,意志已全然崩潰:“我,我真的不知道他們會綁架你女兒啊,而且我也不知道他們在那兒,但是他們有一個手機號碼是可以聯絡的上,我報給你,報給你,你自己跟他們聯絡。”
他痛哭流涕:“號碼是158xxxxxxxx,我真的沒想綁架你女兒,你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他們幾個人?為首的是誰?”
“四個人,為首的人我不知道名字,只知道人家都喊他老手,他們有槍。”
......
黃百洋答的飛快,傾刻間吐了個一乾二淨。
李延河與張慕對望了一眼,急急到門口找警察去了。
張慕看著浴缸中軟成一堆爛泥一樣的黃百洋,吐了他一口口水,然後把剩下的胡椒粉加鹽全部倒在了他第三個手指頭上。
黃百洋長聲慘號,這次沒人干預,這聲號叫又長又慘,讓剛進來的警察們都毛骨悚然。
張慕邪邪的一笑:“不好意思,手滑了!”
這個黃百洋,活該!
技偵部門馬上對黃百洋提供的號碼進行了定位,萬幸,手機開著,地點位於城東郊區,距前一個定位的位置大約五公里,符合歹徒的條件。
時間已到晚上九點多,雖然是夏日,但是周圍卻已經全部黑了。
副局長下令,全體向新定位移動。
路上,新定位的地形情況被傳了過來,那個地方原來是個國營機械廠,九十年代就倒閉廢棄。
定位的詳細位置是在機械廠原來的宿舍區,那裡有幾排五層樓的宿舍,只不過年久失修,早已廢棄不用,目前無人居住,至於再具體的情況則需要到了現場再說。
為了防止歹徒在高處設有觀察哨,警方的車隊在離廠區還有一公里的樹林邊緣就全部停了車,然後徒步謹慎而緩慢的向前推進。
幸好,一直推進到廠區外圍,路上都沒有什麼情況發生,從目前來看,歹徒並不知道自己已經被發現了。
廠區裡面黑暗一片,只有最邊緣的宿舍區頂樓最外面的房間裡隱隱有一點手電的光,裡面還有隱隱的喧鬧聲和哭聲,和手機定位一致,基本可以確定歹徒和人質就在那個地方。
只不過現在無法觀測到宿舍裡面的情況。
專案組在那個宿舍無法觀測到的一個死角里成立了臨時指揮部。
另一組警察已經找到了當年該機械廠的最後一任老廠長,老廠長對宿舍情況進行了介紹,但不是好訊息:“當年廠區治安不好,小偷小摸很多,所以對宿舍區的門窗全部用鋼筋進行了加固,要一下子破門有點困難。”
指揮部開始商討營救方案。
副局長有點猶豫:“剛才據黃百洋交代,他看到歹徒手中有槍,可是我們不知道他們手上有幾把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