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晴醒過來的時候,夕陽的餘暉透過玻璃窗灑在赫亦銘的身上。
她靜靜地看著,心裡忍不住好奇這三年他一個人是怎麼過來的。
他說過,他四處找過她,但溫懿淳隱瞞得很好,他打聽不到她的訊息。
他說過,他找了整整一年,知道她是真的不願意見自己,所以才沒有再繼續。
他也說過,他只要想起她了,就會去海濱別墅,但更多時候都會去赫寶的墓前。
三年,一千零九十五個日夜,他一直在等待著她髹。
如果只有他一個人這麼說,溫晴會懷疑,但她的家人,都證實了他的話。
說不感動,那是假的。
她也是有血有肉的人,有感情有真心,儘管他曾經做過太多錯事,可錯的不止他一個人。
放下了對赫寶的愧疚,對過去的一些執著,溫晴看開了很多事情,心底也就更加明白自己所想要的是什麼。
大概是感覺到溫晴的視線,正在看書的赫亦銘突然側過頭看了床上一眼,見到她亮晶晶的大眼睛,他嘴角彎了彎。
放下手中的書,赫亦銘起身朝床邊走了過來。
“睡醒了?”他拄著柺杖過來,步子慢得厲害。
她始終躺在那裡,一動不動地等著他,眼看著他走近了,把柺杖放到一旁,然後躺在了她身邊。
整個過程,他所有動作都做得那麼自然,熟練得彷彿早就做過很多次似的。
“在想什麼?”赫亦銘側著身,手中撥弄著她的頭髮,溫聲問她。
溫晴搖了搖頭,突地抱住他的腰,把頭埋進他的胸口,深嗅著他身上淡淡的香味。
“怎麼了,嗯?”感覺到她情緒上的波動,赫亦銘輕輕拍著她的背。
她依舊沉默,赫亦銘也不再多問。
兩人靜靜地依靠在一起,彼此依偎,安靜的房內,只聽得到兩個人的心跳聲和呼吸聲。
溫晴想,如果以後的時光都這樣安穩,那該有多好。
而赫亦銘心裡卻在想,能用三年時光來沉澱他們的感情,他所有付出和努力換來了今天的心平氣和,也是他最大的幸運了。
“哥,前段時間赫亦銘手下那個莫文諾沒少查咱們,你就一丁點都不擔心嗎?”秦喬慧急匆匆從外面闖進來,一見到秦文浩悠閒喝茶的樣子就急了。
“不用擔心,他們再怎麼查,也查不出什麼來。”秦文浩有這個自信。
相比之下,秦喬慧就沒那麼淡定了。
“我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秦喬慧冷哼了一聲,沒好氣地坐在秦文浩對面,斜著眼看他,“哥,你是不是早就安排好了什麼?不然你會這麼淡定嗎?”
秦文浩淡淡一笑,手中的茶杯放回了桌子上,“赫亦銘已經出院了,溫晴幫他取得藥。”
秦喬慧眨了眨眼,沒聽明白秦文浩這話寂靜是什麼意思。
秦文浩默不作聲,又給自己沏了一杯茶,慢騰騰品著。
秦喬慧卻突然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瞪著秦文浩,連音調都猛地拔高了幾分。
“哥,你是說那藥裡有問題?”
想起先前秦文浩話裡的篤定,秦喬慧越來越確信是這麼一回事,臉上不由多了幾分興奮。
“哼哼!虧赫亦銘那麼愛溫晴,要是被他知道,溫晴拿了毒藥給他吃,他能不能還笑得出來!”秦喬慧得意地笑了起來,“也就赫亦銘那種人,才會把溫晴當寶,哼!”
秦文浩瞥了秦喬慧一眼,忍不住逗弄她,“你這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呸!誰稀罕!”秦喬慧撇過頭,一臉的不屑。
秦文浩垂下眼皮,若有所思地盯著手裡的茶杯,眉頭漸漸皺了起來。
“對了,這次你回來,怎麼沒把陸可嵐帶回來?我還以為你把她當寶貝,捨不得扔在外面呢!”秦喬慧話裡帶著諷刺。
秦喬慧一直不喜歡陸可嵐,和她接觸,全是因為秦文浩的關係。
前段時間,陸可嵐被秦文浩特意從荷蘭接了出來,還是秦喬慧替他找的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