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曠的墓園中,溫晴的慟哭聲傳出去很遠。
赫亦銘抱著溫晴的一幕,遠遠落在陸可嵐的眼中,深深刺痛了她的雙目。
此時此刻,陸可嵐躲在距離赫亦銘和溫晴兩人有段距離的大樹後,看著那兩人相擁的畫面美得像幅畫,她臉上的表情也就越來越糾結扭曲。
從秦文浩離開北海之後,陸可嵐得到了相應的自由,她每天都會去醫院。
她去醫院,看赫亦銘,也看溫晴。
陸可嵐眼睜睜看著赫亦銘在溫晴的照顧下,一天天好轉,一天天開心快樂起來髹。
尤其是赫亦銘和溫晴關係的好轉,陸可嵐比任何人都要清楚,這兩人究竟是怎麼樣相處的。
可就是因為清楚,才會覺得心痛難耐。
陸可嵐總是會回想三年多前的事情,她不明白,明明溫晴從未做過什麼,可偏偏能引起赫亦銘的注意,那麼輕而易舉。
而她,無論她做什麼,無論她怎麼努力,都捂不熱赫亦銘的心,暖不化他心底的寒冰。
在赫亦銘面前,她卑微又渺小,像塵埃一樣,無足輕重。
可換做是溫晴,她一顰一笑都能讓赫亦銘在意,她一舉一動都牽動著他的心絃。
最可笑得是,在沒有溫晴之前,陸可嵐一直認為,她對於赫亦銘而言,是最特殊的存在。
然而,在溫晴出現後,陸可嵐才知道自己錯得有多離譜。
也是因為那段時間,她發現自己的無力後,才會和秦文浩搞在一塊。
後來,要不是秦文浩再提起赫亦銘,她的不甘心作祟,也不會有後來的種種。
換句話說,她有今天,全是因為自己的自以為是,可她還是不甘心。
不甘心赫亦銘和溫晴幸福快樂地過日子,而她卻要再次淪為秦文浩的女人。
不甘心溫晴的孩子被赫亦銘這樣重視,而她失去的那個孩子,已經成了型,從她體內流出之後,也不知道被醫生處理到哪去了。
同樣是女人,她比不上溫晴在赫亦銘心裡的地位,就連她的孩子,秦文浩都不曾多問過一句。
明明那個孩子是秦文浩的。
當初她努力接近赫亦銘,可是赫亦銘對她不理不睬,是秦文浩提出來用酒後亂性賴上赫亦銘。
結果,陸可嵐也沒想到,那一晚和她在一塊的人是秦文浩,她最後居然還懷了孕。
陸可嵐越想越生氣,越想越覺得不甘心,一張臉由青變白再轉黑,一張臉逐漸猙獰,變得可怖起來。
她雙手死死扒著樹皮,兩眼惡狠狠瞪著相擁的兩個人,直到把樹皮給摳下來一塊,那兩人才離開。
看著赫亦銘和溫晴越走越遠,直到兩個人的身影全都消失不見,陸可嵐才從樹後面出來。
陸可嵐走出來之後,就朝著赫亦銘和溫晴剛才站著的地方走去。
自從赫亦銘出院後,她總會跟在赫亦銘或者溫晴後面,今天見他們兩人出來,她才會一路跟過來,結果見到的這一幕,讓她的心狠狠痛了一回。
走到那塊墓碑前,看著墓碑上“赫寶”兩個字,陸可嵐臉上的表情變得更加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