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旭大為奇怪,問:“什麼女人?在哪裡?”
說著話,趙旭到了前院,果然放著一頂轎子,轎子上還披了紅綢,倒像是昏通=婚,此時結婚傍晚時分開始)嫁一樣。
“怎麼回事?”趙旭指著轎子問:“這轎子裡面到底是什麼人?”
“是我。”聲音未落,轎子裡出來一個身穿嫁衣,頭頂遮蔽膝遮蔽膝:新媳婦的蓋頭,作用是蒙在新娘子頭上,防止路上被外人看到容顏)的女子。這女子一身大紅妝,身材婀娜,瞧不見臉,但個頭略高,聲音卻有些生硬。
趙旭納悶,問:“你又是誰?”
這女子出了轎子只是往前挪了一步,就不再動,趙旭仔細一看,見她兩隻胳膊倒環,上面是細細的繩索。
她竟然被綁著。
這事越發讓人摸不著頭腦。懷明本來就跟著趙旭,但一直瞧的稀裡糊塗,一雙大眼看看這個,再瞅瞅那個。木蘭聽見說話,也過來一探究竟,碰了一下懷明的胳膊,懷明做了一個聳肩攤手的動作,黑白分明的眼珠子左右轉,表明自己也不明就裡。
“我是巴哈爾古麗,是陳氏牧場的女工,夏州朔方王的兩個兒子讓陳氏牧場的場主將我送到這裡做你這個朔方王兒子的妾伺候你。”
巴哈爾古麗?趙旭想起來了,那天和李彝超和親歸來,在陳福泰那裡是遇到一個叫巴哈爾古麗的回鶻女子。
當時記得那個回鶻的女子部落遭受戰亂,被陳福泰所救,趙旭還記得巴哈爾古麗半邊臉都是病瘤,但是這會她蒙著頭,也看不到模樣如何。
巴哈爾古麗幾句話已經讓趙旭聽明白緣由,而其餘府裡的人則更加稀裡糊塗,這個裝束奇怪的女人說話也奇怪,什麼朔方王的兩個兒子讓陳氏牧場的人將她送來給這個朔方王的兒子做妾?這個朔方王的兒子分明是五王子了,可是那倆個朔方王的兒子,又指的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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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王爺,事情就是這樣,下午四王子派人到了牧場,給我們場主說‘人需要言而有信’不然‘不知其可’,那天既然說了將巴哈爾古麗‘夜裡送到五王子府上’,怎麼過了這幾天還不見動靜?難道陳氏牧場要耽擱五王子的美事?難道陳氏牧場不將三王子和四王子的話放在心上?”
趙旭聽了心裡惱怒:李彝俊和李彝敏這兩個混蛋,分明是怨恨自己和李彝超將拓跋崇斌扮馬賊的事情捅到了李仁褔那裡被責罰,他們拿李彝超沒辦法,於是就派人到陳福泰那裡,將這個臉上有疾的女子送來羞辱自己。
陳福泰哪裡敢違抗李彝俊的話,所以心裡有愧,沒法前來見自己。
“我知道了,你們將轎子抬回去,有事我和陳場主說。”趙旭話音未落,頂著蓋頭的巴哈爾古麗說道:“你將我的頭巾取下。”
這話是對趙旭說的。趙旭回道:“你先回去,這事我會處理。”
巴哈爾古麗用耳辨別趙旭的聲音,知道他站的方向,抬步往前走,到了趙旭面前,又說道:“請你將我的頭蓋揭掉。”
這女子倒是大膽,趙旭說:“姑娘不必害怕,但且回去無妨。我會親自去和兩個哥哥說這件事。”
巴哈爾古麗忽然放大了聲音:“陳氏牧場不敢得罪三王子和四王子,所以將我送來,你那兩個哥哥怕我半路逃跑,專門吩咐將我綁了。我自然不會跑,我是被陳場主所救,跑了陳場主必然會被責怪,豈不是連累了我的恩人?”
“我既然已經來了,你又將我送回去,陳場主還是沒有完成兩個王子交待的事情,還是會被責怪。因此我不能走,我必須在這裡。我自知身份低微面貌粗鄙,不敢做你的妾,你如果今後要我留下,我就如同在牧場一樣為你勞作洗涮。你若不要我留下,也請等陳氏牧場的人離開,這事和他們已經完全沒有了關係。”
這個蒙著頭的巴哈爾古麗距離趙旭幾步之遙,趙旭身材高大,她看起來比趙旭只是低半個頭的樣子,因為胳膊被緊縛,腰身顯得很細,說氣話來高聳的胸一挺一挺,看不出來是激動還是別的緣故。
趙旭略一沉吟,就要讓陳氏牧場的人離開,巴哈爾古麗這時又說:“請你先揭開我的頭蓋再讓他們走,那樣他們算是交差了。”
這女的很有主見。趙旭聽了乾脆伸手將她的頭巾取下。眾人一直瞧著一身新衣的巴哈爾古麗,此時蓋頭去掉,只見她滿頭金黃秀髮、面部一半的面板白皙、另一半都是黑紫瘤斑、眼睛說不出是綠色藍色還是什麼顏色、鼻樑高挺、唇形略大豐潤、脖頸修長,美麗和醜陋並存,說不出的詭異,嘴裡都不禁發出了“啊”的一聲驚歎。
這麼出眾的身材卻長了這麼一張恐怖的臉,大家都覺得有點惋惜。巴哈爾古麗眉高眼窩深,她無所畏懼的看著趙旭,顯然對眾人的反應已經見怪不怪。
趙旭讓陳氏牧場的人離開,親手將巴哈爾古麗的繩索解開,說:“你要離開的話,我送你一些銀錢。你要暫時沒地方去,就住在這裡,有了去處隨時可以走。我們兄弟幾個的事情將你牽連進來,我很對不住。”
趙旭說著對下面吩咐:“不得刁難這位姑娘,不可輕慢了她。她要去要留,全都隨她,不必向我稟報。”
剛才巴哈爾古麗侃侃而談,這會卻一語不發,趙旭讓人帶她下去安排住宿,心說李彝敏李彝俊別的本事沒有,噁心人的法子倒是層出不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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