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李從厚登基之後,朝堂之中果然紛亂,人心惶惶不安,而國庫無錢可用,石敬瑭那邊一直兵敗於契丹人,李從厚覺得和契丹人硬碰硬是打不過的,這樣下去朝堂里人心惶惶,首先對自己不利,其次可能導致滅國。
這時有人給李從厚出主意說,事從權宜,向來契丹人騷擾邊關,無非是求糧食搶錢奪馬匹牛羊而已,咱們糧食緊缺,不如給契丹一些牛馬暫且讓契丹人息兵,等今後中原穩定了,再和契丹人一較長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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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暫緩之計縱然是好的,可是大唐境地哪裡有那麼多牛羊給契丹人?於是這人又給李從厚進言,說夏州牛羊頗豐,讓朔方王李仁褔送些來解決燃眉之急。
主意固然好,李從厚雖然年輕,但從夏州歷年來的所作所為,他斷定李仁褔不會乖乖的將牛羊送到洛陽,於是讓李從珂帶兵先前往鳳翔,畢竟鳳翔比夏州好拿下,這樣做可進可退,此後離夏州也近一些,一是方便調集糧草,二是李仁褔不聽旨意的話,就讓李從珂帶兵攻打夏州,從而一舉兩得,或許更能一勞永逸的解決了夏州這個對朝廷政令一直陽奉陰違的心腹之患。
李從厚的這一決斷真是高明。李從厚是大唐現在新晉的皇帝,不管夏州和鳳翔私下如何對大唐陽奉陰違,名義上都沒有和洛陽翻臉,真正原因還是實力不夠。李從厚他不能將北面的契丹人怎麼樣,還不能將鳳翔和夏州怎麼樣?
放下鳳翔不說,若真這樣,夏州要麼抗旨,要麼,只有乖乖的將無數的牛羊馬匹盡數奉上。
趙旭快馬加鞭的回到夏州,進城後直接去了李彝超的府上。李彝超已經得了訊息,見了風塵僕僕的趙旭,知道他辛苦,為夏州著急。
但李彝超說的話和趙小婉寫的信內容差不多。
趙旭問:“那我們該如何是好?”
李彝超左思右想,不能拿定主意:“我們還是進宮見父王,請他決斷。”
李彝超有事總是先啟稟李仁褔。只是是李彝超和趙旭沒有想到,李仁褔這會正在面見鳳翔李從曮派來的人。
李從曮派的另有其人。原來魏傳奎只是趙小婉專程派來給趙旭傳話的。
李從曮的使者對李仁褔說,西平王李從曮請朔方王派兵增援鳳翔!鳳翔田地寬闊,兵少將稀,實在沒有什麼能夠抵擋朝廷大軍的壁壘,李從珂的兵將萬一到了鳳翔,鳳翔只能受制於人、不戰而降,從今後實質上歸於大唐,也免得百姓遭受戰亂之苦。
也不知道李從曮說這些話是故意想說鳳翔有多慘,還是要說鳳翔和夏州唇亡齒寒。但趙旭倒覺得這些實際上也是李從曮的心裡話。
李仁褔聽了沒表態,讓來人下去休息。
這使者在轉身離開的時候說:“西平王說,給皇帝出這個主意的,是新任太傅李昶。這李昶乃是莊宗的兒子,和當今皇帝年紀相仿,甚是得到今上重用。”
莊宗就是被趙旭一箭射死的李存勖。
趙旭聽到李昶的名字,心說大郎果然已經不是以前在陝州曲沃村的那個趙昶了。
心裡雖然急,但是趙旭知道在這種事情上自己絕對不能胡亂說話。李仁褔命人將李彝敏和李彝俊也叫了來,李彝俊和李彝敏到了一聽就說:“咱們幹嗎要幫鳳翔!再說朝廷要徵糧,誰能阻攔?難道要抗旨不成?名不正言不順嘛!”
“要說朝廷還是體恤咱們夏州的,知道咱們的難處。咱沒糧食,牛羊馬倒是有,他們要,咱們給就是了,再說以前又不是沒有給過。”
趙旭揣摩著李仁褔的意思,覺得這會自己應該說話了:“現在不能和以前比,咱們之前給洛陽牛馬都是在幾股勢力夾擊的情況下尋求自保,有的時候則是審時度勢……”
李彝俊打斷了趙旭:“現在難道不是自保?現在不是審時度勢?你難道真的要洛陽大軍壓境!鳳翔能抵擋李從珂?那到時候真是追悔莫及會土崩瓦解!”
“老五你安的什麼心!”李彝敏緊跟著怒道:“別以為你自個過了幾天安省日子就不知道百姓的疾苦了!你別以為大家不知道你的小心思!你不看看夏州和鳳翔聯合起來能打得過洛陽不能!再有,論地界,鳳翔可比咱夏州大得多的去了,他鳳翔都沒險可守,不戰而想投降,拿朝廷沒法子,要我們屁大的夏州怎麼辦?若要是行的話,那還輪得著你在這指手劃腳添油加醋,我們哥幾個早就抄傢伙帶人去了!”
李彝敏說話誅心,明指趙旭之前是百姓如今是小王爺,人一旦享受後,就捨不得現在的榮華富貴,再有,李彝敏還有一層意思是說趙旭和自己幾個究竟是不是父母同胞?“親近遠疏”自然不同,當然不能同心同德。
趙旭故意用惱火的語氣咬牙說:“那就讓李從珂佔了鳳翔,然後咱們站著看熱鬧。”
李彝敏也更加惱怒:“怎麼說話!看什麼熱鬧!誰看熱鬧!你不是能嗎?你不如再去一趟洛陽,將李從厚和那個出陰損主意的李昶殺了,這樣就萬事大吉!嘿嘿!”
聽到李彝敏這樣說,趙旭心裡一個激靈,覺得自己演的有些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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