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邊戈壁荒漠,不利於繁衍生息,再有吐蕃和回鶻不斷的搶掠,這幾百人如果去那邊能否存活,還是未知,所以,關於今後,留在夏州,而你就是我們最後的希望。”
趙旭知道李順才說的是關於自己假冒李彝殷的身份,如果成功,對於趙旭和在這些來自契丹的党項人都有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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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下午夏州城裡那個官員怎麼看待些党項人,趙旭也看到了。沒有根基,沒有依仗,在哪裡都是不行的。
只是這種假冒的事情,主動湊上去能起到的效果十分的微小,還讓他人覺得早有圖謀,因此在“自然而然”中“不經意”的顯露才能收到最好的效果。
趙旭問道:“那李叔有何主張?”
李順才沉吟道:“明日,李仁褔再不派人來引領,我和你就去他那裡見他。”
“到時候見機行事。哦,對了,木蘭就在夏州,明日一併去接了。”
木蘭?
想起木蘭的大眼睛和乖巧的模樣,趙旭的心裡湧起了一股暖意。
但是,到了第二天午後,還是沒有夏州城裡的訊息。更多的党項人有些坐不住了,紛紛議論,嚷鬧著大家只管前行,李仁褔要是不收留,咱們走到哪裡是哪裡,人是活的,總不能被尿憋死。
李順才讓大家稍安勿躁。
到了下午,颳起了一陣風,似乎有落雨的景象,党項人愈加躁動不安。李順才就要帶著大家往前行找地方躲避,從遠處過來了幾個人。當先的一個細眼劍眉,也不過二十七八歲,穿著華麗,到了眾人面前尚未說話,他身邊一個隨從大聲叫道:“夏州左都押衙、防遏使在此,你們前來拜見!”
這個年輕人就是李仁褔的二兒子李彝超。
李順才徑直往前,趙旭和夏顯林燕歸農對視一眼,都站在原地沒動。
李彝超帶的都是親兵,昨天的那個有些陰陽怪氣的官並未前來,李彝超見李順才面相恐怖,心裡吃驚,嘴上倒是沒有怠慢,先問詢了幾句,而後又用党項話和李順才交談,顯然是在仔細的摸底。
李彝超離趙旭遠,趙旭三個並不曾聽清他們都說了什麼,倏然,李順才喊了一聲:“你們都是什麼人?”
這聲音四下傳了出去,党項人先是一陣沉默,接著七嘴八舌的或者用契丹語,或者用党項話回答道:“我們都是拓跋房當)人!”
李彝超心裡早已經信了這些人就是党項同族,因為諸多雜亂的党項口音是裝不出來的。這下他下馬和李順才交談起來。
片刻之後,李彝超復又上馬,李順才招手說道:“党項人的頭人,夏州王、節度使讓他的兒子來接我們來了!”
“我們党項人終於能迴歸部族了!”
頓時幾百個党項人都歡呼起來,場面熱鬧,李彝超對著眾人微笑,說道:“我父親另有瑣事纏身,不能前來迎接族人,十分抱歉,我是李彝超,我帶著大家去安身之所,今後,咱們夏州的党項人只會越來越多,我們必然會越來越強大,不會讓別人再欺負咱們啦!”
夏顯林覺得李彝超的話簡單而很有鼓動性,他正想給趙旭說這人有些意思,見李彝超猛地將視線投向了自己三個,夏顯林將頭一低,閃躲了過去,而燕歸農則直愣愣的瞧著李彝超。
李彝超早就看到趙旭三個和別人不同,等他的視線從夏顯林的身上掠過,就看到了高大又桀驁不馴的燕歸農,心裡頓時暗讚一聲,待要詢問李順才這幾人是誰的時候,他又看到了趙旭。
李彝超猛地一愣,一臉愕然。
趙旭就那麼安安靜靜的站著,李彝超看他,他也看著李彝超,目光淡然,臉色平靜,李彝超越看越是猶疑心驚,問李順才:“那幾個人,都是誰?”
李順才知道李彝超瞧見了趙旭,故作隨意的說:“是我在契丹遇到的客商,其中有党項人,也有唐人,他們是販賣皮毛的,我見他們身手矯健,正好同路,我付了他們一些錢,就一起來了。”
原來這三人是保鏢之類的江湖人士。李彝超心思轉換,想想,還是忍住,讓李順才帶党項人跟著自己走。
李彝超一行人在前,党項其餘人在後,大家一路前行,過了幾個黃土山嶺,再往前行進了大約一個時辰,忽然就瞧見一片的青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