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旭壓抑著激動,問:“那耶律質古呢?”
“她見沒有成功,而她吸進了大量的毒,等我去抓她的時候,她已經服下了許多預先準備的水銀,自殺了。”
耶律質古自殺了!
耶律質古死了。
這下趙旭才真正的震驚了!他心裡登時浮現出了那個穿白衣的女子模樣,她那脫塵的面容,她那空洞的和自身的美麗十分不匹配的眼神……
耶律質古就這樣死了。
從那天石塔上一別,竟然就陰陽相隔,人鬼殊途!
翰魯宛給趙旭解釋著耶律質古為什麼要在耶律德光登基典禮的時候放毒,說的內容和原因和耶律質古在草原上的當晚於石塔的地宮裡說的所差無幾。
趙旭聽著,心裡有些空落落的。
翰魯宛嘆息說:“沒想到耶律質古是這樣一個風骨的女子,可惜,可惜。還有,耶律質古的女兒蕭溫,已經被皇帝冊封為皇后。”
“這件事,太后封口讓所有人不要外傳,並且第二日就將奧姑給下葬了,而後,讓我先不管耶律倍,先來抓你,可是我繞了一圈,竟然還是碰到了耶律倍,我想,我總不能空手回去,於是將耶律倍抓了。”
翰魯宛說著從馬上又拿出一包東西,看起來很沉,遞給趙旭說:“這是三百兩金子,你拿著用。你一路保重,今後,咱們恐怕再也不能見面了。”
翰魯宛說的憂傷,趙旭感動,說道:“你這樣放我走,那你……”
“不要說這樣的話!”翰魯宛打斷說:“你那會拼命救我的時候,哪裡想那麼多的前後因果了!我也是個男人,這會難道就不能救你!”
趙旭心裡感觸頗深,說:“要不這樣,我將党項人送到夏州,就回來和你一起去見太后,免得你被太后責罰。”
翰魯宛聽了看著趙旭,嘴裡哈哈大笑:“韓尚書在我走之前就說過,那趙旭是個熱血男兒,他斷然不會讓你作難,必然會跟你回來,我那會尚且有懷疑,只當人人怕死,可是心裡知道你趙旭是個重情義的。今日你這樣說,我翰魯宛就是回去被太后砍了頭,也是值了!”
“沒事!你只管去,我和韓尚書以及陛下都說好了,回去之後,頂多被太后責罰,不會有性命之憂,就是被打板子,我心裡也是高興。”
趙旭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我在契丹日子短,但是交了你這個朋友,人生已經無憾,豈不快哉!”
翰魯宛伸手一指百步之外的契丹兵,大聲的說:“他們都是勃魯恩的好兄弟,你去問問,他們肯不肯放你走?”
趙旭和翰魯宛丟下馬朝著契丹列兵走了過去,那些契丹兵看到翰魯宛和趙旭並肩而來,嘴裡大聲的說道:“趙英雄!趙好漢!”
趙旭聽著,心裡的激動無以復加,只有環視著抱拳行禮,翰魯宛說:“快去吧!用你們中原人的話,就是不要做什麼兒女之態。”
趙旭再也不語,和翰魯宛緊緊的抱了一下,揮拳大喊一聲:“契丹朝定們,後會有期!”轉身飛奔上馬,快速的走了。
翰魯宛瞧著趙旭進到了山裡,惆悵的看著天空,站立了一會,才上馬發令,指揮隊伍押解耶律倍往臨潢府去了。
李順才幾個將這情形看在眼裡,心說契丹也有如此熱血男兒,真是可敬。燕歸農見夏顯林瞅著遠處奔來的趙旭出神,問:“此情此景,二弟莫非要吟詩一首?”
夏顯林點頭說:“倒是有了兩句:男兒出世豈無為,英風義氣高薄雲,其餘的,暫時還想不出,回頭再說。”
燕歸農一愣,沒想到夏顯林真的作詩,李順才聽了,跟著夏顯林唸了一遍:“男兒出世豈無為,英風義氣高薄雲。好!”
趙旭這時已經過來,他不知道李順才三個在說什麼,勒馬回身看,翰魯宛帶隊已經走得遠了。趙旭心情鼓盪,說道:“李叔,兩位兄長,前面是雲州,過了黃河,就是夏州地界,咱們可就到了地方了。”
燕歸農聽了問道:“此情此景,莫非四弟也要吟詩一首?”
趙旭笑道:“我哪裡會作詩?你還不如讓我和誰打一架來的爽利。”
燕歸農瞧瞧夏顯林,又瞧瞧趙旭,搖頭說:“像的說不會做,不像的,倒是張口即來。奇怪,奇怪,有趣,有趣。”
燕歸農說著騎馬走了,李順才也跟著離開,夏顯林感嘆說:“何謂朋友?以財交者,財盡而交絕;以色交者,色衰而愛移;以誠交者,誠至而情固。當浮一大白!”
夏顯林說著不等趙旭反應,也走了。
趙旭再看看翰魯宛那些人在芳草萋萋中終於不見,這契丹之事終究已經告一段落,他駕馬徘徊,黑馬原地轉了一圈,嘶叫一聲,往前跑去……
《功名》第二卷熱血最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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