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繼岌伸出手一指趙旭,抿著嘴不說話,點點頭,對旁人說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好!”
接下來趙旭聽有人給李繼岌稟報最新戰況。
其時,節度使孟知祥已經在成都浚通濠溝,廣立柵欄,並派遣馬步都指揮使李仁罕率兵四萬討伐李紹琛的叛軍,另外,東川節度使董璋也受了皇帝李存勖的命令,率兵二萬人駐紮在綿州,李繼岌和任圜這算是第三路兵馬,一起去圍剿李紹琛的叛軍。
“李紹琛已經是甕裡的烏龜,”在行軍途中,李環嘻嘻笑著又湊到了趙旭身邊,趙旭不等他繼續,搶先說:“甕裡的烏龜意思是不是就是說我們能將李紹琛甕中捉鱉?”
李環點頭說是,趙旭又問:“我看你是個爽快人,你說,你到底喜歡的是哪裡的女子?”
“我……”李環用食指摸了一下鼻子,嘆口氣說:“好了,我們就不說這個了,我問你,那幾個妞,你真不要?”
趙旭:“這還有假?……哦,好!我已經謝了魏王,我去說說,讓魏王將她們給你?”
李環無奈的搖頭:“行了,我服了你了。咱們就不說女人了好不好?”
趙旭奇怪的上下打量著李環,將李環看的有些毛骨悚然,他驚愕的問:“怎麼?看什麼?”
趙旭搖頭說:“不像啊。不像。”
李環都有些急了:“什麼不像,你倒是說啊!”
趙旭不再逗他,問:“不說女人,難道說男人?”
“說男人……”李環回答著才覺得趙旭說的“男人”是那個意思,他閉了一下眼,全然是一副拿趙旭沒辦法的樣子:“唉……”
趙旭奇怪了:“你唉聲嘆氣什麼?本來就是,世上無非除了女人就是男人,不說女子,也不說男人,那難道說其他的牲畜……”
趙旭越說越不像樣子,跟前四周都是李繼岌的親兵,他們聽了想笑又不敢笑,一個個憋得將眼睛看向別處,肚子裡都笑岔氣了。
“咱們換個話題!”李環忍無可忍的叫了一聲。李繼岌這時在中間行駛的車上躺著,他聽到李環的叫聲問怎麼了?
李環急忙的回答說:“我聽肖九說話有意思,忍不住叫好。”
“哦,”李繼岌問:“肖兄弟說什麼了?”
李環正在想該怎麼給李繼岌解釋,趙旭低頭說:“魏王,我只是一個放羊打獵的,承蒙魏王不嫌棄。至於前面的事情,只是偶然遇到,我想誰那天碰到那樣的事情,都不會視而不見,魏王今後不能再這樣客氣,不然,我真的有些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請魏王直接叫我名字就行。”
“好,”李繼岌答應說:“我要再客氣,倒顯得大家生分了。我聽你們說的熱鬧,我也說一個事。”
李環聽了首先叫好,李繼岌說:“蜀地之前的王衍稱帝,他身邊有一個叫王承休的宦官,很是得到王衍的歡喜,王衍甚至讓王承休當了天雄節度使。”
王衍讓一個宦官當節度使?這事趙旭卻不知道,就聽的很仔細,李繼岌接著說:“讓王承休當節度使,這倒沒什麼,你們可知道,王承休還有一個很漂亮的妻,叫嚴氏……”
“啊!”趙旭這下倒不是裝的,他詫異的問:“宦官?王承休,有一個漂亮的女人?”
李繼岌點頭:“而且,王承休的這個漂亮的正妻,和王衍好,準確的說,是王衍看上了王承休的嚴氏。”
趙旭口中嘖嘖稱奇:“這女人究竟有多美?竟然讓王承休這個宦官都喜歡,還讓王衍降低身份去勾搭?這亂的。”
李繼岌:“那個嚴氏的確漂亮,用傾國傾城來形容,也不為過。說王衍荒淫,其實無獨有偶,後梁太祖朱溫不在其下。”
趙旭聽了問:“朱溫怎麼了?也和宦官的女人好?”
李繼岌搖頭:“那都是好的,朱溫,哼哼,朱溫他看上了他的兒媳,強迫兒媳和自己在一起……”
這下輪到趙旭目瞪口呆了:“這不可能吧!這實在是讓人覺得太不可能了!”
趙旭連說了兩個不可能,用詞匱乏,李繼岌輕輕一笑:“我到不是故意貶低朱溫,但確有其事,而且,朱溫總是悄悄的跑到他兒子朱友珪府上和兒媳私會,後來,這事大家都知道了,朱溫竟然大明大白的,也不私藏自己的行蹤了。更有奇怪的地方,朱溫的兒子朱友珪知道這件事之後,還鼓勵自己的妃子和父親在一起,他以為這樣,就能討得朱溫的歡心,將王位傳授給他。”
趙旭“哦”了一聲,問:“那後來呢?”
“後來?後來朱溫不但和朱友珪的妃子好,還和他其他兒子的妃子不清不楚,朱友珪惱怒至極,將朱溫給殺了,朱友珪又被他弟弟朱友貞殺了。”
趙旭說:“看來,後梁被咱們大唐給打敗,不是沒原因的。不得人心嘛。”
“對,你說的是,王衍他也是因為這個。終究來說,就是不得人心,否則以蜀地天險,我們大唐軍士七十天就將他掃平,實在是有些僥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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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說王承休因為嚴氏得寵,王衍封他做了宣徽使,王承休去了秦州赴任,王衍因為嚴氏的緣故,竟然駕臨秦州……”
他孃的!這種皇帝不完蛋誰完蛋!身為一國之君,追著到下屬任地去找人家的女人,這真是臭屁之極!
趙旭心裡罵了一聲。李繼岌看著遠處,不知為什麼的,嘆了口氣,悠悠的說:“後來我帶兵已經開始攻打蜀地,王衍從綿谷回成都,蜀地公卿百官及後宮嬪妃在七里亭迎候,王衍用宮人充作回鶻衛隊入城,實在是荒誕可笑。”
回鶻人很能打仗的。趙旭想起了那個戴著金屬面具騎黑馬的回鶻將領——那傢伙真厲害,那麼遠射了自己一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