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這座牢獄,就有上千間牢房,每一個牢房裡,都擺放著諸多刑具。
每一個牢房裡,都至少有一個人正在受刑。
除此之外,還有個擺放大通鋪的牢房,這個牢房裡關押著上百名修仙者,有的滿臉絕望,有的渾渾噩噩,有的在努力想辦法自救。
洛明月的臉色黑了下來,因為她發現,除了白甜以外,三、四、五徒弟也都在這裡關押著,只不過在不同的房間裡受刑。
三徒弟莫曦光,就在白甜的隔壁房間。
莫曦光的情況比較慘,被人用烙鐵在身上燙了好幾道傷口,他的額頭上滲出細密的冷汗,卻揚起了頭顱,露出脆弱的脖頸與喉結,他挑釁道:“來啊,有本事在我脖子上也烙一道傷痕出來!”
洛明月神識一掃,發現莫曦光的脖子裡也掛著一個吊墜,且吊墜是一塊平安扣形狀的青玉,青玉里面藏著被彎曲摺疊的紙人傀儡。
洛明月發現這玉的密封性不錯,若是平時,莫曦光可以將自己的靈力穿透青玉,作用在紙人傀儡上,召喚師尊來救命,但眼下,就算莫曦光體內的血都流光,也無法流入紙人傀儡身上。
莫曦光專門出言諷刺獄卒,應該就是想惹怒對方,讓烙鐵落在他的胸膛,若是幸運地把青玉碾碎,那莫曦光就能召喚師尊得救,但他不能明著說胸膛,畢竟獄卒也不是傻子,不可能聽從“犯人”的指揮,所以莫曦光故意露出脖子。
誰料獄卒根本不上當,他不懷好意道:“脖子?那可不行,我不能直接把你弄死,但是可以讓你生不如死……”
說著,獄卒輕輕地用烙鐵碰了碰莫曦光的大腿,笑道:“我看這地方就很不錯,你放心,一會兒我會用烙鐵把你全身都關照一遍,唯獨放過你的臉,畢竟這麼俊俏的臉蛋,毀了可惜。”
莫曦光察覺到烙鐵的位置,瞬間滿頭冷汗,他目光死死盯著獄卒,彷彿要把對方的模樣印刻在自己的腦子裡。
獄卒滿不在乎道:“對,就是這種眼神,我很欣賞你這種硬骨頭,希望你一會兒還能有力氣瞪我,而不是像我求饒,那就沒意思了……”
至於四徒弟雲錦書,和五徒弟雲相思,是一對雙胞胎姐妹,這對姐妹被關押在同一個房間,姐妹倆面對面被釘在牆上,姐姐受刑的時候,妹妹便出言謾罵獄卒,好讓獄卒別打她姐姐,打她,但身為姐姐的雲錦書,也捨不得讓妹妹受傷,雲錦書的性格本來比較溫柔,從不說髒話,今天卻罵人罵的比她妹妹還髒,就是為了吸引火力。
獄卒獰笑著說:“真是令人感動的姐妹情啊,你們放心,我會挨個招待你們兩個,誰也逃不掉,你們也不用爭來爭去,我這個人向來心善,讓你們倆受傷一樣重,不過……”
話剛說到一半,獄卒忽然趴在地上,後背彷彿壓了一塊巨石,起都起不來。
不光是他,每一個牢獄房間裡的獄卒,全都統一趴在了地上。
洛明月不可能挨個破門而入救人,因此採用了大範圍法術,直接把每個房間的獄卒都壓制住,把“犯人們”都從牆上放下來,隨後取出儲物空間裡的古琴,坐下彈奏了一首簡短的曲子。
琴音流淌,傳遍地下城的每一個角落。
每個牢獄裡的“犯人”,身上的傷口都在飛速痊癒,效果比吃了療傷丹還要好,渾身充滿了力量。
“是誰救我?”
“感謝前輩施以援手,請前輩留下名號,今日之恩,來日必將湧泉相報!”
“天啊,我受了那麼重的傷,全好了!”
“敢問恩人姓甚名誰?等我回家後,一定讓家人準備厚禮相謝!”
“犯人們”恢復了自由行動能力後,驚訝不已,第一件事就是想知道是誰救了自己,出門在外,要講究人情世故,學會感恩。
洛明月本來沒打算留名字,但轉念一想,她是在做善事,正大光明,不需要偷偷摸摸,於是她道:“本座洛明月。”
“明月宗主?”
“按說明月宗距離這裡很遠,宗主竟然跑過來救我們了?”
“宗主,我在【凝心鏡】中見過您,我是一介散修,沒想到有生之年能聽到您的聲音,還被您所救,請問您還缺僕從嗎?我願為您做牛做馬,從此聽從您的差遣!”這是某個比較機靈的修仙者,他受夠了當散修無依無靠的日子,渴望能借此機會搭上通天之梯,給宗主當僕從,不丟人,而是天大的福氣。
“宗主,嗚嗚嗚……您的治癒力真是太強了,感謝您救了我的孩子……”這是一位老父親,他跟自己的孩子關在同一間牢房,本以為難逃一死,沒想到還能有機會獲救,喜極而泣。
也有人指著牢房裡趴倒的獄卒,小心翼翼地問:“宗主,我可以復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