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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清芳洗完腳，起身要去公共洗手間將洗腳水倒掉。劉小婉一看，趕緊拿著牙具和一個朔料桶尾隨出去。
見到追趕而來的劉小婉，羅清芳轉頭打招呼，“你這就去洗漱嗎？”
“走，我們先把桶和牙具放洗手間。”劉小婉已追上來，跟羅清芳並肩走著，“我主要是有件事要跟你說，在宿舍說不太方便，呆會兒我們下樓說吧。”
她其實是要跟她說家教的事情，本來在宿舍說也不是不可，但她擔心她過於敏感，所以有所顧忌，想單獨去樓下找個無人的地方比較方便。
羅清芳看她神秘兮兮，有些好奇，“大晚上的，什麼事情非要跑到樓下才能講？”
劉小婉笑著說沒什麼大事。兩個人到了洗手間將東西放好，便一起下樓。
“是這樣，”下樓找了一個僻靜處，劉小婉切入正題，“我今天聽學生會的人講，外面有很多家長打電話到學生會，想找家教，請學生會推薦學習成績好的學生。”
羅清芳一聽，眼中立即閃爍光芒，語氣急促，“真的嗎？我想去做家教，你讓學生會幫忙推薦一下我好嗎？”
她身上只剩下10多元錢了，馬上可能連素菜，甚至連饅頭都沒錢吃了。她不忍心再向家裡要伸手要生活費，不忍心讓父母再向親友卑微借錢。
這些天她一直在思考尋找勤工儉學的機會，本來打算明天去食堂問問，想在食堂找個打掃衛生的工作。
雖然也考慮過在同學們的眾目睽睽之下，可能有些難為情，但是身陷生活的困境，只要能不再增加父母的負擔，難為情又何妨呢！
如今有人主動打電話來找家教，跟在食堂打掃衛生比起來，她自然更願意當家教。
“好啊！”劉小婉見她意願很高，如釋重負，“我已經跟學生會的人說好了，如果有人打電話來找家教，請他第一時間通知我，到時你先去面試，反正你學習成績好，應該沒問題。”
她本來擔心她因貧窮而敏感，預先設想好的一套說辭，便派不上用場了。
羅清芳心裡萬分感激。雖然小婉語氣裝作不經意，但她能感覺到，這件事她一定是為了幫助她而刻意打聽的。
真正的朋友，也許就是這個樣子吧。
她的感激之情埋在心裡，沒有刻意溢於言表。
相信說與不說，其實都懂得。說出來，反而顯得生分。
想起她說‘跟學生會的人說了，如果有人打電話來找家教，請他第一時間通知，便饒有興趣地問：“你說的這個學生會的‘他’，是不是韓宇皓？”
韓宇皓這個名字她已經記住了。
第一次見面，是報到時他幫小碗提行李到宿舍。
第二次見面，是前天晚上小婉和她在食堂吃飯時，他坐過來一起吃飯閒聊。
第三次見面，是今晚他突然出現在109男生宿舍，請小婉教他包水餃。
每一次見面，都與小婉有關。
劉小婉聽她這麼一問，擔心被她發現心中秘密，立即解釋說：“是的，不過我
跟他也不是很熟，只是報到那天他接的站，我們才認識的，家教的事他也是閒談時順便提起的。“
她解釋得認真又仔細。卻有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味。
羅清芳不置可否，只是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她雖然沒有談過戀愛，但是兩情相悅的人那種愛慕的眼神她還是能看得懂。就像韓宇皓和小婉每次見面的眼神一樣。
劉小婉覺得她的笑容有些詭異，又急著要開口解釋，羅清芳便笑著搶先邁步往宿舍走，“走吧，快點回去吧，真的太晚了，明天上課可別遲到。”
她有口難辯，只能亦步亦趨跟著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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