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鈴原被成功說服,走之前,齊艾然甚至還教會他怎麼寫放在眼鏡裡的符。
本來他下午就辦出院,結果衣服換到一半,茗歌媽媽進來了,又把他趕回了床上,非要他在醫院再待一天。
鈴原和齊艾然離開了醫院之後,在校外逛了小半天,吃了頓飯,兩個人就分道揚鑣了。
齊艾然說是要去簡小院一趟,鈴原則回學校了。
回到宿舍,只有莞城坐在書桌前背對著她。
鈴原進門,打了聲招呼,對方沒有理她,只是低著頭不知道在寫些什麼,筆尖在紙上摩擦的嘩嘩作響。
鈴原只當是她太聚精會神,便沒再敢打擾。
拿著櫃子裡的睡衣進了浴室,鈴原調好水溫,準備洗澡。
洗到一半的時候,鈴原突然覺得不對勁,莞城總給人一種大家閨秀,溫柔得體的感覺,但她剛剛坐在桌子前寫字的背影與她的這些特徵有些格格不入,她的姿勢也有些奇怪,到底是哪裡奇怪呢?
鈴原回憶著剛剛進門時的場景,莞城背對著她,坐在書桌前弓著腰聚精會神的奮筆疾書,弓著腰...弓著腰?
鈴原猛地將水閥關掉,莞城不管是幹什麼,背都挺得筆直,尤其是寫字的時候,怎麼會那種姿勢,就好像是一隻被煮熟的蝦一樣,想到這,鈴原忙扯下一旁的浴巾,胡亂的擦著身上的水漬,然後換好了睡衣。
正要開門的時候,浴室裡的燈突然滅了。
鈴原一下子沒適應突如其來的黑暗,只覺得眼前一花,什麼都看不見,向前探了兩步,摸到了門把手,向下壓,可是把手死死地橫在那,根本壓不下去。
浴室的門只有在裡面可以鎖,外面就算用鑰匙鎖也可以從裡面開啟,此時的情形就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外面握住這門把手,不讓鈴原按下去。
鈴原的眼睛已經適應了黑暗,後退兩步,她眯著眼睛,隱隱約約看到門上的窗戶上有著一道深色的人影,頭的形狀格外的大,就好像外面的人正貼在窗戶上向裡面張望。
左手按著右手手腕,鐲子立馬變成長劍,準備戰鬥!
摸了摸空空如也的口袋,她進來洗澡,沒有帶符,若是一會打起來,只能硬拼。
就在鈴原揮劍即將劈向玻璃的時候,外面突然想起了一陣熟悉的鈴聲,鈴原認出,是她的手機鈴聲。
看著門口的人影越來越小,最後變成一個小點,鈴原微微鬆了口氣。
電燈突然亮起,鈴原眼睛被燈光刺激了一下,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還沒等她睜眼,門外突然響起了一聲尖叫。
鈴原聽出,是莞城,顧不得太多,她連忙開門跑了出去。
外面的燈也亮了,此時莞城正癱坐在地,目光空洞的看著地面。
鈴原收了劍,上前將莞城扶起。
“你怎麼樣?沒事吧?”鈴原看著莞城,她的眼圈發黑,嘴唇乾裂起皮,腦海中響起齊艾然所說的被鬼接近的幾個變化,怎麼僅僅一下午就會有這麼明顯的變化。
莞城似乎被嚇的不輕,雙手緊緊攥著鈴原的衣服,然後抬起一隻手緩緩指向地面。
鈴原轉頭看去,剛剛出來的急,沒注意,地上有三張大白紙,上面密密麻麻的寫滿了字。
鈴原走過去將它們拾起,上面的字型清秀,字跡清晰,但是字的顏色很深,可以看出寫字之人用了很大的力氣,紙張上很多地方已經被戳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