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日落, 張浩天睜開了眼睛,一絲精芒從他眼中閃現,瞬間隱匿不見。他長嘆了一口氣, 微微『摸』了下胸口, 例行打坐, 醒來時沒有舒服而是一股胸悶。
唉~!張浩天下了床,心知自己怕是又心聲魔障, 他素有經驗知道自己最放不下的還是自家孫女。
張徵......張浩天心中痛苦,你怎麼能做出弒師這種事?簡直十惡不赦!他一想到這裡胸中氣焰便讓他忍不住咳嗽了幾聲。
“敢問張閣主可醒來了?”伴隨著張浩天的咳嗽聲,院落外傳來一陣陰測測的話語。
好耳力!張浩天本能的升起一股警覺,這裡離院門外少說三十步, 此人居然能聽見屋內動靜,是個高手!張浩天心中計較完, 便朗聲回問:“何人?”
那聲音雖然陰測測,不過卻是灑然一笑:“呵,閣主,在下寨勾納和,扎禾苗王的新任大祭司,聽聞閣主武功高絕,特來拜會!”
“無事不登三寶殿, 閣下但說無妨!”張浩天老邁的聲音傳來, 門已經應聲而開。
寨勾納和放眼一看,暗叫果然是返璞歸真的高手,隔空取物的本事已然練成!原來張浩天只用了內勁便將院門的門栓給解開了。
他很是威儀的拱了拱手, 然後對院內的張浩天道:“在下此來並無惡意,而是代表我家苗王來拜會閣主。”隨著他的話語,身後便走出幾名精壯苗兵,一人手持一紅綢遮蓋的托盤走進院內。
張浩天皺了皺眉頭:“無功不受祿,東西還請收回。”
寨勾納和道:“我家苗王知道張閣主乃是叱吒中原的絕代高手,所以送些薄禮前來,還望閣主笑納。”
張浩天道:“東西我不會收的,閣下有何目的直言便是,何時你們苗人也學會了這套?”
寨勾納和一把掀開了一片紅綢,只見托盤內是一個黑陶碗,碗內是幾十顆拇指指節大的白珍珠,各個混元珠潤,品質上乘,一看就知不是凡品。他隨後又掀開另一條紅綢,裡面確實一個白瓷碗,碗內裝得卻又是一隻只閃著黑『色』熒光的黑珍珠。
南海黑珍珠傳聞近乎被神化,傳說食用了它的粉末者可永駐青春,又有傳說它有黑玉斷續膏一般的作用,磨成粉塗抹骨折之位,可讓人斷骨生肌恢復健康。
當然,傳說是傳說,其實黑珍珠極其稀有才是真實的,而珍珠本身就可治病養顏也是正常的,至於能不能讓殘疾之人重塑筋骨卻要看它的品相。
那麼一刻,張浩天心動了,這些黑珍珠說不定能治好自己孫女的腿傷!但他卻又很快壓下了這種衝動,他畢竟是老江湖,面『色』不動道:“可是扎禾苗王來收買人心了?”
寨勾納和笑了笑道:“閣主果然是老謀深算之人,什麼都瞞不過你!”
張浩天道:“你們苗王之爭早已不是秘密,若是想用這些財寶來收買我,怕是高看我了!”
“我中原武林不介入他族事物,更何況這是你們苗疆內部的事情,我張浩天雖已不是藏劍閣閣主,卻也不會違背了我武林道義!”他揮揮衣袖道:“閣下請回吧!”
“張閣主果然義薄雲天!”寨勾納和朗聲道,隨後道:“我就知道這些薄禮是讓您老人家見笑的,不如我們直接開門見山!”
張浩天盯著他,沒有接話,突然道:“我可以兩不相幫,我也不需要這些東西,你可以離開了!”
寨勾納和先是一愣,隨後呵呵笑了笑道:“我知閣主的意思了,我寨勾納和代表我王扎禾給你一個承諾,一旦我王登位,特赦張徵!”
張浩天這才客氣地抱拳回禮道:“如此我預祝扎禾苗王旗開得勝!”
寨勾納和抱了抱拳,沒有命人收回禮品,轉身便揮手撤離。
張浩天看著那些擺在地上的禮物,也沒有吆喝讓人家拿走,他待眾人走後,緩緩走到那碗黑珍珠前,抓了一枚黑珍珠用力『揉』了『揉』,一時間『露』出了一絲笑容。
寨勾納和離開張浩天的住所後,心情很是好,旁邊隨從不解道:“祭司大人,那張老頭如此不識抬舉,你怎麼還高興?要我說,這些財寶真不該留給他!”
“你知道什麼!”寨勾納和道:“中原人的規矩就是如此,他雖然面上沒有答應我們什麼,可收了我們的禮,就證明他不會參與我們苗王之爭!我給他財寶不是要真的籠絡他,他這種高手靠這些小恩小惠已是無法收買的,我不過只是為了換他一個承諾!”
“大人,什麼承諾啊?”
“只要他不出手,整個苗疆就沒有一個祭司會是我的對手!”
“可大人為何要說特赦那張徵的話?要知現在我們苗疆誰不恨那張徵!”
“呵,我不特赦,若是那大苗王來求這老爺子幫忙,也一樣會特赦他的孫女的!”寨勾納和道:“我最擔心的就是此人參與我們苗疆爭鬥,否則我們難以一統苗疆。這人是個麻煩,一旦扎禾登位,此人和他孫女便立刻送出苗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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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眾人這才明白大祭司為何這樣又是送禮又是承諾。
咻~~!蒼穹之上,一隻雄鷹展翅高翔。
隨著雄鷹的長鳴聲,它健碩的身子似乎正圍著烈日盤旋。
草原上,隱隱看見幾點身影,其中一個身影突然拉住了韁繩,讓身下駿馬停下了腳步。他一手擋著陽光,抬頭看向那隻雄鷹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