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那個張徵居然做了這樣的事!”周葫蘆在聽完廖伊說的話後驚道。
廖伊低頭說道:“我與她已經有了一戰之約,葫蘆,說實話,我真的一點底都沒有!”
周葫蘆一拍手掌說道:“你胡搞什麼啊,就算她殺了你師兄,可你也不能這樣眼巴巴的送死,她是先天高手,光武功就比你高了一籌,你拿什麼和她鬥?”
廖伊說道:“我知道,我這次去不過是送死,可是葫蘆,你要知道若非她殺了我二師兄,我師父就不會這樣,我天策府也不會沒落成這步田地!”
周葫蘆剛想開口,卻又想到了什麼說道:“其實這事......說實話,當初我就不喜歡那個方漢正的......”
“喜不喜歡是一件事,接受不接受是另一件事!我知曉你所想,你是覺得我師兄配不上我,可論出身我又配得上他嗎?”廖伊抬頭看向周葫蘆說道:“我問你,若是你師父對你恩重如山,讓你嫁給他的兒子,你將心比心,會不會嫁?”
周葫蘆張了張嘴,一時覺得難以回答,惱火之中摸了摸自己的腦袋說道:“要說不嫁是不該,但若說嫁,我又不甘心!”
“不錯,我也不甘心!”廖伊說道:“可是,就算不甘心又能怎樣,難道我就因為自己的兒女私情背叛師門嗎?”
周葫蘆不由牢騷道:“我說小伊兒,你想事情真的挺複雜的,而且你說說你一個女子,為什麼又要給自己揹負那麼多呢?”
廖伊沉聲說道:“我只是不想傷師父的心,而周葫蘆你呢,你又能接受你爺爺為你傷心嗎?”
周葫蘆思來想去,覺得自家爺爺似乎也是個沒心沒肺的人,想來不會為自己傷心太多,當下乾咳一聲:“這得就事論事,你算是名門正派,裡面條條框框的要求太多,不似我和爺爺,我爺爺要是逼我,我沒準就離家出走,跑了呢!”
廖伊苦笑了一聲,也是,周葫蘆的爺爺本來就帶著周葫蘆在外面浪蕩慣了,又怎會給自己背上太多枷鎖,可自己還有退路麼?自己要是退後一步,師父最後一點基業怕是都要被人奪了去了!
“說這些沒用了,我心意已決!”廖伊說道。
周葫蘆氣得抓耳撓腮,最後咬牙說道:“反正你要是去找那張徵決鬥,肯定是凶多吉少,我不同意!”
廖伊呵呵笑道:“你不同意又能怎地?”
周葫蘆氣得,猛一跺腳:“你就算不為自己生死考慮,你也該想想你的師孃!”
廖伊渾身一震,沒錯,自己似乎忘記了師孃的安危了!
周葫蘆一見廖伊表情,瞬間覺得自己抓住了廖伊的軟肋,當下說道:“你也看到了天策府旁門的嘴臉,現在有你壓著,他們才不敢對你師孃怎麼樣,但是一旦你死了呢?你死了誰還護得了你師孃和她腹中的孩子。我敢說,你前腳離開天策府,他們後腳肯定就踩到你師孃門前將人趕到府外去!”
“他們敢!”廖伊不怒自威道。
周葫蘆倔強道:“怎麼不敢,就算不敢,等你死了,看他們敢不敢!”
廖伊無力坐回了椅子上,有些哀愁道:“是我太過任性了,只顧著要向張徵討回公道卻是忘了師孃的安危!”她眼中隱隱帶著溼意側頭看向周葫蘆道:“如今我只能託付於你了,若是我這次回不來,你就帶著小師孃離開這天策府吧,天策府的基業可以不要,但是她和師父的孩子絕對不能有事!”
周葫蘆罵道:“說白了,你還是要去送死!”
“人不可言而無信!”
周葫蘆啞然,她忘了廖伊倔起來十頭牛都拉不回來的個性。
就在這時,門外響起了江洛橙的聲音:“你不用管我死活,只需好好活下去就是了。”
廖伊立刻站起對著門口喊道:“師孃!”
江洛橙扶著門框走了進來,她對周葫蘆微微點頭,隨後看向廖伊道:“我剛好有事要與你說。”
廖伊將江洛橙扶進屋中坐下,然後說道:“師孃有何吩咐。”
江洛橙笑了下:“我準備回江府了。”
“回江府?”廖伊一時沒反應過來。
只聽江洛橙說道:“今日父親前來看我,勸我離開天策府回江家。”
“對,回去好,回去了你就不會在這受氣了!”周葫蘆立刻搶了話頭說道。
廖伊卻皺眉不語。
江洛橙看著廖伊說道:“小伊兒,其實你我差不了幾歲,我們交往也有兩年光景,在我看來你有時讓自己揹負的東西太多,大家都是女子,很多事,結了婚該放下就該放下的。”江洛橙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後連頭都低了下來不再看人。
廖伊淒涼說道:“師孃說的不錯,我給自己揹負的太多,太多了,可是師父一生只授業四人,大師兄被三師兄所殺,二師兄被張徵所殺,三師兄也已經死了......你告訴我,還有誰能揹負起天策府的責任和榮耀?”
“我躲不了,也不能躲,否則我一輩子良心不安,我知我是女子,以我的年歲也的確該相夫教子了,但是我心中天策府才是最重要的,而師父最後的一個孩子,我無論如何也要保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