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公公說道:“方聞廷已經不是天策府的希望了,你要想清楚你離開京師後的代價,那可不是送命這麼簡單!”
“可是......”廖伊猶豫不決:“我的師父......”
童公公道:“天策府如今也只剩下你還能扶一扶了,若是你也死了,就真的沒人了!”
廖伊的雙目蓄起了淚水:“為什麼會這樣......”
“在本座收到你們被伏擊的訊息後,我便差人關注天策府安危,誰知道探子進入天策府後給我回復的就是這兩條訊息,廖伊,你要明白天策府名門百年,你真的想讓它在你們這一代消亡嗎?”
廖伊雙手抱拳跪在了童公公面前:“大人,天策府絕不能亡!”
“好!”童公公坐在了太師椅上說道:“那麼你就要懂得取捨,你現在回去已經改變不了天策府的一切了,但在這裡,在京師你至少代表天策府獲得了個從七品的官位,只要你安心報國,本座自然會保你升遷,以後封侯拜爵也不是不可能!”
“廖伊不在意這些功名利祿,況且廖伊不過是名女子,封侯拜爵實在不敢想!”
童公公眯起了眼睛道:“你知道,西山獵場本座為什麼要保你獲得官職麼?”
廖伊想了想道:“大人也不想我天策府滅亡!”
童公公說道:“這是其一,其二,你很聰明很識時務!”他的眼睛睜開說道:“你見到我的第一面喊得不是童公公而是童大人!”
廖伊一時愣住,她之所以不喊對方“童公公”而是稱呼其為“童大人”,是有所顧忌。童伯位高權重,但畢竟是太監,是太監都會敏感,自己不喊只是覺得稱童大人應該顯得更加恭敬,說到底也是剔透心思裡藏著拍馬屁的心思。
童公公也不看廖伊表情繼續說道:“這一聲‘童大人’便已經說明你還是有城府的,不過你這樣的人本座知道,雖然有城府卻也很頑固刻板,但不管怎麼說你也算可造之材,若是個廢物,本座也不會保你,只會看著你回去送死!”
廖伊只覺得渾身無力,她抬頭看向童公公問道:“那麼廖伊該怎麼做?”
童公公:“我得到訊息你那師孃很安全,她順水行舟,已經南下了!”
廖伊鬆了口氣,說道:“雖然如此,可是方聞廷他肯定不會死心的!”
童公公看向她說道:“你只管守住現在的一切吧,棄車保帥的道理應該不用我再解釋了。”
廖伊渾渾噩噩走出了童公公的私宅,她的腦海矛盾重重,一方面理智告訴她應該聽童伯所言,師父已經病癱,師兄死絕,最後剩下的那一個卻已經成了罪魁禍首,若是自己這方再出現意外,天策府就真的完了。可是令一方面她的感情又在作祟,師父的養育之恩,師孃的生死安危,天策府整門的弟子未來,想到這些,她就揪心,實在不安。
難道,我真的就這樣躲在京師裡不顧師父的死活,師孃的安危?廖伊想著想著,理智和情感不斷碰撞,讓她心神不寧。
如今夜色深沉,行人已經稀少,廖伊在這種魂不守舍的狀態下騎著駿馬向城郊的軍營趕去。
行走間,路上近乎沒有一個行人,廖伊身下的駿馬突然停止了腳步打了個響鼻似乎顯得有些不安,她才猛地回過神來,發現前方小道上居然站著一個身著白色錦衣的人。
“方~聞~廷!”廖伊沉下了心說出了對方的名字,雖然她還看不清遠處的人影,可是直覺卻已經告訴了自己對方是誰。
果然那人朗聲笑了說道:“哎呀,我的小師妹,我在這等了好些時辰了,你怎麼才回來?”
廖伊望向遠方,大約還有二里地就能到騎軍營寨,那裡還閃著不少火光。明明覺得營寨就在眼前,可是廖伊卻覺得今日要到那裡怕是要九死一生了。
她翻身下馬,將馬背上的包袱取出,裡面是一根根槍桿,她將槍桿一節節接上問:“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怎樣做?”方聞廷對她的行為顯得很平淡。
廖伊擰上了最後一節槍桿抬頭看向他:“師父,師孃,如今不是輪到我了麼?”
“呵呵,你訊息還挺靈通。”方聞廷笑得無害,偏偏知道他根底的廖伊卻覺得他有些恐怖。只聽方聞廷漫不經心說道:“本來呢,我是想尋著咱們的小師孃回去的,誰知道一路我都沒尋見她,想來她應該知道我會追她便改了去處,我想既然我已經來了,總不能空跑一趟,剛好又聽說你居然成了一名武功郎,呵呵,一名女武功郎,朝廷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開明瞭?”方聞廷說著嘲弄的笑了兩聲。
廖伊卻沒有理會他的戲謔,而是質問他道:“師父為什麼會臥病不起?”
方聞廷朗聲笑道:“你不就是想說是我害了你師父麼,何必繞彎子。”
廖伊沒有笑,她只是嚴肅認真的看著方聞廷,方聞廷笑過之後語氣輕鬆道:“沒錯,是我給他下了藥,而且我來之前還捏斷了他的手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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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你父親啊,你怎麼能這樣對他!”廖伊憤怒道。
“父親?”方聞廷輕笑了兩聲:“父親又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