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個時辰,外屋的小廝被吹進來的寒風凍醒,他迷茫的看向周圍,發現門窗大開,不由打了個激靈奔進了內屋:“侯爺?侯爺?”
方正天呼著氣,艱難的說道:“我還沒死呢。”
小廝聞言放心下來,立刻將周圍的門窗關閉,然後小跑出去端了個火盆回來,往裡面加了幾塊原煤後才將老府主扶起:“侯爺小心。”
方正天無力的靠在床弦上,看著小廝將被褥掀開,只聽小廝哎呀一聲喊道:“這是怎麼了?”
原來方正天的雙腿因為長期無法活動加上被褥蓋著不透氣,居然生出了幾個拇指大的暗瘡,那些瘡裂開處還有膿汁流了出來,看起來噁心難當。
方正天看著那兩條腿的暗瘡沒有吭氣,小廝卻是大著膽子將他翻了個身,讓他趴在床上,這一下看見更多的暗瘡分佈在屁股和背上。小廝這下是真的慌了,立刻向外奔去,連夜找總管大人彙報此事。就算老府主失勢,也不能真的不管他啊!
京師長安。
長安的天要比洛陽更冷,廖伊穿著官服還套著個皮毛馬甲向一座府邸疾行。
一番通報後,大門開啟,廖伊深吸一口氣走進了府邸。
京師重地,寸金寸土,這府邸的門頭看起來很普通,進去卻極其寬大,前廳、後院、花園一個都不少,期間雕欄走廊更是四通八達,甚至花園之中還有一處小湖。雖然地處中原腹地,卻新增了些許江南水鄉的柔美。
下人一路客氣的帶領,走了半柱香功夫才來到一獨立的屋子前。只聽那下人恭敬對屋門內說道:“老爺,客人帶到了!”
“叫她進來!”硬朗的聲音傳來。
“廖大人請進!”下人將屋門輕輕推開,請廖伊進入,待廖伊走進屋中後,他有輕手輕腳的將門從外面閉合。
廖伊進入屋內便知是一處書房,童公公正手拿毛筆在寫著大字。她上前兩步立刻躬身行禮道:“廖伊見過大人!”
童公公沒有抬頭,只是說了一個:“坐!”
廖伊看向四周便坐在了靠牆的木椅上。
童公公寫完字後,將毛筆放在了筆枕之上才抬頭看向廖伊:“什麼事?”
廖伊抱拳道:“大人答應下官的事,今日可否履行?”
“答應你的事?”童公公想了想後說道:“哦,你是要回天策府?”
“是的!”
“你才成為武功郎,而這騎軍初建,你天策府的騎軍不是也擴編了嗎,你哪有時間?”
廖伊說道:“廖伊來京師便沒有想過要做什麼官,如今已經過了初五,下官實在擔心天策府安危,還請大人成全。”
“你要回去,先看這些!”童公公擦完手後示意廖伊將桌邊放的兩張紙拿起。
廖伊上前將那兩張紙開啟,第一張寫著一排小字:天策府□□,新府主下毒,老府主病攤。
第二張寫的是另一句話:江出南下,府主失蹤,疑追殺之。
“江出南下?”廖伊不由看向了童公公。
童公公道:“你們天策有誰姓江?”
廖伊立刻反應過來,她慌張道:“如此廖伊更該速回!”
“速回?回去你能做什麼,救方正天還是殺了方聞廷,聽聞方聞廷已經入了先天之境,天蠶功的戰力我是瞭解的,你去也是送死!”
“可我的師父......”
“你要是離開了京師,你們天策府就真的什麼也沒有了。”童公公打斷了她的話。
廖伊渾身一顫,喃喃自語道:“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你以為是誰命那苗先生來殺你們的,是苗先生自己嗎?他又能得到什麼好處?方聞廷已經瘋了,他要的不是榮耀,而是天策府徹底消失!”童公公的話如同一根根針紮在了廖伊的胸口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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