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亡羊補牢
聽到張浩天的話,花顏月不由看向了張徵的表情,發現張徵居然落淚不語,當下咯咯笑道:“張浩天,你也是個前輩,怎麼說謊都不打草稿,你說她是你的孫女,你又有何證明?”
“我不是他的孫女!”張徵倔強地說道,隨後捂著傷口從地上站了起來:“我們的事,我們自己解決!”這話分明是對張浩天說的。
張浩天回頭看向她,雙目充滿複雜的情緒說道:“徵兒!”
“老人家認錯人了。”張徵一口打斷了對方的話,然後一步一步向花顏月走去。
張浩天一把拉住她:“你瘋了,你不是她的對手!”
張徵一把甩開他:“不用你管!”
“我是你的爺爺!”張浩天也不再客氣,將她拽到了身後,更隨手點了對方的穴道。
張徵羞憤,盯著他:“我沒有爺爺!”
“閉嘴!”張浩天罵了一句,隨後望著花顏月道:“不管她說什麼,我都會保她,你若是覺得能打得過我就動手!”
“呵,你們老張家還真是稀罕,一個拼命要認孫女,一個拼命不認爺爺!”花顏月撩了撩耳邊髮絲說道:“既然由藏劍閣主作保,我便暫時放過她一次!”
“我醜話說到前面,如果徵兒有個三長兩短,我這把老骨頭也不會放過你們花家!”
“花家可不是你想進就進,想走就走的地方!”花顏月從來是威脅別人,如今被人反威脅,當下也不客氣道。
張浩天灑然一笑:“知道你花家高手不少,老夫能殺一個是一個,就算你花家老爺子進入返璞歸真之境,要殺我卻也要費些力!”
“你是真不管你藏劍閣的死活了?”
“我已不是藏劍閣主了。”
二人爭鋒相對,最後花顏月咬牙切齒,只能轉身離開。
這些老怪物最是難纏,花顏月自認毫無勝算,嘴皮子上也討不到便宜,只能嚥下這口氣等以後找機會再說。
待張浩天確定花顏月離開後,才回頭解開張徵穴道問道:“你怎麼樣?”
張徵沒有理他,而是甩開他的攙扶踉蹌幾步便向漁村趕去。
張浩天跟在其後,不離不棄,如同護法保駕護航般。
張徵走出叢林便看見不遠處有人影浮動,卻是那些壯士前來群她,她當下心中有點暖意,剛想出聲去喊,猛地想起身後的人來,於是轉身冷聲:“跟著我做什麼?”
張浩天說道:“保護你!”
“不需要。”
“需要!”
“呵......”張徵嘲弄般笑了聲:“真是可笑,當年毆打我,看我被人侮辱的人,如今突然善心大發口口聲聲說要保護我!”
“當年是我......”
“當初我年少時還有點期盼,可是現在......我早已習慣了沒有親人的日子了!”張徵打斷了張浩天的話說。
“......”張浩天只覺得啞口無言,最後只能長嘆一聲:“唉!”
張徵卻是沒有再理會他,而是走向那些尋覓她的人。
那些壯士一見張徵,立刻驚喜:“師父沒事吧?”
張徵捂著臂膀上的傷口說道:“給我準備些金瘡藥和棉布來!”
眾人立刻知道張徵受了傷,那帶隊青年立刻上前詢問道:“師父傷的重嗎?”
“無妨!”張徵說完便不再多言。
張浩天注視著張徵在眾人陪伴下離去,眼前晃過了張徵小時候的畫面。
“野種!”
“閣主,我就想知道,若我是野種,你又是什麼?”
從小張徵就有一股傲氣,這股傲氣是倔強也是她堅持活下去的信念。說來真是可笑,當張徵還是孩子的時候,她需要溫暖,需要安慰,需要保護,你都沒有給她;如今她靠著自己的努力變得強大,不再期望溫暖,期望安慰,期望保護時,你卻才想起來保護她,本身就足夠諷刺的了。
也難怪張徵會戲謔,會嘲笑,這就如同你一直不管一個孩子的死活,卻在他已經獨立自主的時候又想發揮你的長輩優勢去強制管他一樣的道理。
張浩天自是知道張徵這些年跟著烈狂邪在一起必然變得更加倔強和偏激,可是自己種的因就該去承擔那份果。如果只是被張徵幾句諷刺就退縮,那他這身修為真是白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