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策府外四十里處一片荒野,這裡的土地還沒有被人開墾,所以看起來荒草萋萋如同草原。
不遠處一個用原木簡單搭建的臺子上站著幾個人,臺子頂還用一些木板搭了個頂棚遮陽。而在遠處一隊百人騎軍已經策馬而來,塵土飛揚,氣勢滔滔。
噠噠的馬蹄聲愈來愈近,只見那些騎士人人手拿長槍,揹負長弓,腰別短刀衝來。
突然那為首的騎士的手中湛藍的槍身高舉,一聲呼喝:“風,大風!”
“風,大風!”百名騎士立刻統一舉槍,齊聲高喊。
“突刺!”那清朗的女聲喊道。
“殺!”騎士們虎吼一生,長槍的槍尖朝下對著前面的稻草人們就刺了過去!
“斬首!”為首女騎士一身鎧甲一動,那長槍的槍頭已經收回隨後對著稻草人的脖子就是一記斬落!
騎士們整齊劃一迅速將面前的稻草人劈的四分五裂,雖然技術上沒有首領高明,但是力量和氣勢上卻毫不示弱。
看臺上的天策府新任府主方聞庭笑眯眯的鼓起掌來,這些騎士雖然還沒有真正的在沙場上劈殺沾染殺氣,卻已經訓練的有模有樣了。
為首騎士一勒馬韁,駿馬前蹄高舉嘶鳴一聲,調轉了身姿朝著看臺奔去。
“散!”女騎士做了個手勢,所有騎士瞬間散去。
女騎士一聲長“籲~!”勒住了韁繩對著看臺上的方聞庭抱拳道:“師兄!”
方聞庭站在看臺上抱拳回禮道:“師妹與眾弟子辛苦了!”
“不辛苦!”隨後趕來的騎士們高喊道。
方聞庭露出笑意道:“好了,已經到了晌午十分,你們也該餓了,都去休息吧,下午還要繼續訓練!”
“是!”天策弟子們雖然應了聲卻是沒動。直到廖伊下令:“散了吧!”
騎士們這才真的鬆了口氣,一個個將鎧甲頭盔卸下,擦著額頭和脖子上的汗水。
方聞庭回頭看向旁邊的苗先生:“先生怎麼看?”
苗先生以他平日裡固定的冷漠道:“天策府名不虛傳。”他說著卻是望向了另一個方向,那裡也有幾個人影。方聞庭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臉上的笑意瞬間收了起來,若有所思。
那遠處幾人正是方正天與洛陽府知州和刺史等位高權重人士,其中更有個虎背熊腰高出眾人大半個頭的武將雙手背後打量著那些騎士。
方正天很滿意方聞庭的訓練,也很欣慰廖伊的刻苦,他這時對幾人問道:“各位感覺如何?”
知州大人立刻一臉謙恭道:“天策府名不虛傳,皇上有此股騎兵,必然也會滿意的。”
刺史也說道:“這些士兵可會識字?”
方正天摸著自己的鬍鬚笑眯眯道:“我天策府的弟子豈能不識字,不僅如此他們還研學了《孫子兵法》、《春秋戰國》,雖然不能說各個能成為一名虎將,但領兵百人應該還是當得起的!”
“天策府果然是國之柱石,方小侯爺也確實極有本事!”知州拍了馬屁,當初方聞庭也是官拜知州的,而且比他要年輕不少,若不是為了繼承天策府,這以後入內閣應該不在話下,所以他口氣中卻是實心的。
“哼!”那武將出身的高大中年人冷哼一聲:“實在聽不下去你們這些阿諛奉承了!”
“楊將軍可是有什麼話要說?”場面尷尬,方正天卻毫無慌亂,反而很有請教的意思。
楊將軍道:“侯爺,你和我都是上過戰場的人,而且也都不是一兩年的從軍經驗,應該知道再厲害計程車兵首戰都會怯場,再窩囊的孬兵數經沙場那也能成為兵王的道理吧?”
方正天知道他要說什麼了,說道:“我知道了,你是覺得這些天策弟子雖然各個實力雄厚卻並沒有在戰場上廝殺的經驗!”
楊將軍點點頭:“然也,你別忘記了現在的幽州府內憂外患,稍有不慎那些草原蠻夷便會入侵我華夏大地!“
方正天點頭:“朝廷居安思危憂國憂民者越來越少,偏偏那些文臣還天天叫囂著削兵減政,是內憂外患不斷啊,有楊將軍坐鎮塞北至少我們還能稍微放心一點!”
楊將軍冷笑:“話雖如此,可朝廷的那些奸臣不是還一樣蠱惑聖上,說我楊載新擁兵自重不可不防?”
方正天還未說話,倒是那刺史說道:“將軍不可妄言,這若是傳到聖聽那裡,你沒罪也變得有罪了!”
楊載新嘆了口氣,雙手背後看著那校場道:“只希望我大周不是真的氣數已盡!”
方正天不置可否,實際上他覺得楊載新這話是萬萬不對,當今陛下不算英明,卻也不算昏聵。幽州是頑疾之地,皇帝不是沒有考量,只是不敢妄動而已。倒是這楊載新雖然是真的將帥之才,奈何性子剛直,容易得罪小人。
不一會兒,方聞庭騎馬趕來,他對眾人行了禮,最後看見了楊載新很是激動道:“沒想到楊將軍會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