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之後,他當即受到加賞,為數十繼承人中,光芒屈指可數的一員。
回去後,教導他半年武術,並在此場戰役中成為他護衛的五人,徐徐說出玄能此行的不足。
玄能認真聽完後,報以禮貌一笑,“五位前輩,你們說的,我都已經清楚,甚至還知道你們所遺漏的某些點。還有,我們要不要來一次戰鬥,並且我要的是你們五人齊齊攻向我,拿出你們昔日在戰場上面臨敵人的心態,只有一方能活下來的心態。”
在齊晨的刻意推算下,玄能大概用了半個時辰,逐一將這五人擊斃,絲毫沒有顧念八年來的授武之情。
最初的兩人,是因為始終沒有放開,顧忌玄能的身份,收住來打,因此被玄能第一個照面便用拳頭砸碎他們的喉骨,當即倒下。後三個,則說明拳怕少壯,年歲已過四十的他們,的確不是他們傾囊相授的玄能的對手。
“你們都不是我的對手,而且也說漏了不少東西,再也沒有在我身邊待著的資格了。”玄能拖著一瘸一瘸的腿,離開這個八年習武的地方,並在之後都沒有再踏入過這裡。
又是百息,齊晨看完了玄能二十歲到三十歲的人生,更透過他的人生,窺看到這個前鬥氣時代是怎樣的存在。
大陸上的戰火,沒有一天是停息過。人命就如草芥般卑微,每天都有數以千計在戰火的焚燒中,化為灰燼。
戰火不僅存在於國境與國境之間,還存在於國境之內。
國君認為藩國不敬,派兵打壓;地方府城郡都則對國君之位虎視眈眈,伸出覬覦之手......
還有各種各樣能成為戰火燃燒的因素,飢寒問題、天災因素、人禍所為........它們都為大陸上的戰火,提供源源不斷的油蠟。
齊晨雖然時年二十六歲,在修煉界中這個是歲數只是雛兒般的存在,但他的經歷,鑄造了他那遠超同齡人的成熟心智。他看到的不只是表面,還有最本質的東西。
造成這一切的,都可以歸結為命不由己。
前鬥氣時代,每個人若是沒有足夠的際遇,他的出生就註定他此後一生是該怎樣度過,只能走在那條鋪好的道路上,如傀儡般麻木且無力掙扎。
馬伕的兒子,僅能繼承那匹老邁的馬,或是得到辛苦積累下來的積蓄,購置新馬,延續先輩的”家業”;
富家子弟則出於傳宗接代,繼承祖業;
官吏將兵,則不希望自己走過的路只停在身上,潛移默化地將自己的所得傳給子嗣,令他們也可以走在這條路上,不至於白費他們前面的努力;
而國君的子嗣,則需要經過一場場的競爭,成為最優秀的一位,將位置承繼。
每個人的一生,都似乎在出生那天被規劃好。
當然,每個人的意志都是獨立的,自然也可以嘗試跳出這段人生。但這樣的選擇,將要面對的則是無窮無盡的挑戰,最為直面就是一直動盪的大陸。
若是一不小心,這越過人生規劃的一跳,便會葬送那脆弱的性命。
齊晨下意識覺得,鬥氣的存在,是一件多麼美好的事情。即便也有每個人的資質不同,因為人性中始終存在的陰暗也還是會爆發戰鬥,但至少,鬥氣提供了一個機會,人人皆可透過自己努力,成就自己的機會。
鬥氣的出現,還令飢寒、疾病等能奪去生命的危機消失,間接減少了戰火出現。
齊晨思緒轉動中,沒有對玄能過往人生走神。
玄能的二十到三十歲階段,面上多了一分歲月的痕跡。沒有鬥氣的存在,常人的壽元也最多是一百載左右,這點不足為奇。
十年時間,玄能沒有丟棄自己的武藝,同時也在攻心權術方面大有精進。
他透過自己的雙手,或是明面,或是暗地,逐個地抹去了存在競爭國君繼承人的潛力的人。
這些人,都是與他一樣,體內流著一半相同血脈的同父異母兄弟。
在二十九歲那年,他便成為玄蒼國一人之下,百萬人之上的存在,如他孃親將他生下來所希望的那樣。
實質上,這在齊晨看來,沉浸在成就感中的玄能,也只是走在鋪好的道路上,一路前行罷了。
玄能三十歲前的人生,讓齊晨不再透過言傳,而是用自己的雙眼看到鬥氣出現前時代的一角。
同時,他也藉此得知當時的齊陳顓何四國,的確是空前強盛的存在,比玄蒼國的國力強悍不止一星半點。
正當齊晨以為齊陳顓何四國之事,會在玄能之後的人生獲得展開時,玄能的前半生被定格在三十二歲的那年,併為此翻頁。
從那之後,鬥氣便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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