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月侵蝕的痕跡又像是海市蜃樓,轉眼間齊晨的體格面容有變回原來的樣子,“當日出於謹慎,只能以偽裝示人。到離開前,也沒有將真正的身份告訴承了不少幫助的你,還把你牽到危險的事情,見諒了。”
白朮知道齊晨指的是在四年前的某一天,她被人打暈擄走一事,但最終她還是平安無事。
她用力搖頭,甩起那好看的馬尾長髮,“沒有的事,要不是當日前輩您信任我,把總值過百億鬥晶的妖獸材料透過我交易,我也難以從小小的導購員成為今日的執掌人之一,小女白朮永遠都會記得前輩您的恩惠的........”
齊晨打住了白朮,“沒有什麼恩不恩惠可言,充其量那只是一場公正的交易罷了。”
白朮激動的心境慢慢平息起來,微微垂下了頭,內心喃喃道:“糟糕,忘了應有的分寸,就算是真的恩惠,身為大能的對方,應該當這只是芝麻小事吧,他會不會以為我這是要與他攀上關係呢。”
“若說起恩惠,那也是我欠白朮姑娘你呢。我還記得呢,你當初沒有收下半個鬥晶,就為我解決了當時很多的疑問,每次都是非常耐心地解答。因為你這些解答,我可省了不少功夫,幫了我不少的忙。此次前來,就是專門看看你現狀如何,以及答謝你往日的相助。”
齊晨的話語落下後,白朮心中的胡思亂想被一下子斬斷,將頭抬起。
她對齊晨伸向她的儲物袋只是粗略地看了一眼,雙目聚焦於齊晨露出和煦笑意的臉龐。
感覺宛若冬日陽光灑落的她,臉上悄然地爬上一絲紅暈,心如鹿撞地跳動著,眸子流露著連她也沒有注意到的神采。
見白朮目不轉睛地注視著他,齊晨哪怕現在修為可戰靈境,也還會覺得怪不好意思的,乾咳一聲後,在白朮的面前晃了晃儲物袋,“白朮姑娘,請你務必收下,對你修為的提升會有不少的幫助。”
白朮眨動一下眼睛,下意識地”哦”了一聲,作為回應後,伸手接過儲物袋。
期間,她的手指不經意地觸碰到齊晨的手,立即如被雷霆轟擊,立即將已經握住的儲物待松下,猛地將手抽回。
力度與手經過的軌跡,直直地抽在茶几上,使得茶具以及兩隻茶杯的茶水飄飛而出。
白朮眼中再次出現慌亂之際,眼中閃過不解的齊晨立即散出修為,將即將變得糟糕的一幕定住,隨後將其緩緩回覆原狀。
“白朮姑娘,你沒有什麼大礙吧。”齊晨見白朮突然變得反常,不禁問道。
慌亂更劇的白朮擺了擺手,“沒有,沒有,只是現在還是無法適應當日接待的前輩,原來是超新星大賽的英雄,覺得很縹緲虛幻,連著自己也以為是中了魂術之類術式。再一些時間,小女就能適應過來了。”
如雨珊不止重複一次那樣,齊晨在情感這方面的確遲鈍得離譜,沒有過多質疑白朮的反常,便被其寥寥數語帶過,沒有對此過多留意,更沒有追問下去。
他站起身後,將話題轉移道:“白朮姑娘,能和我走上一趟,再為我說說這些年來,天山峽谷一帶的變化嗎?”
感受到齊晨的邀請之意後,白朮好不容易鎮定下來的心境,再次蕩起漣漪,連忙點頭答應下來。
與白朮漫步於市集,齊晨依舊露出真容。儘管被旁人一直投來打量的目光,齊晨也沒有過多地在意。
他剛才對白朮說的感謝之言,並不是停留在言語上而已。
若是能將這層朋友關係顯露而出,在他對大陸九成帝境的巨大震懾下,別人就算要打白朮不軌主意,也會掂量自己的斤兩,相當於為她提供了一份隱形的保護。
齊晨重新經過當日的商鋪,並沒有在四年裡有什麼變化。而從白朮的講述中,天山峽谷一帶的勢力格局卻有了不少變化。
就拿鎮守於天山峽谷附近唯一城池的三個勢力,所有人都突然反應過來,覺得玄鳴殿、荒武門以及大魔谷最強者不過尊境中期,壓根沒有資格再擁有鎮守的資格,被其他的宗門攆走了。
齊晨知道,這所謂的”突然反應過來”,是因為他在抹殺一而再、再而三冒犯他的三個勢力的帝境時,施展的是因果道法。
他們的一切因果都在身隕一刻消散,徹底地沒有存在於世間的痕跡。故此,這些痕跡便變了空白,變得突兀。
除了坐鎮城池的勢力更換之外,天山峽谷內的獵營勢力也在四年之內迎來了一場洗牌,破軍獵營成為了勢力最強的一個獵營。
同時,天山峽谷內也發生了異變。以往一直龜縮於天山峽谷內的妖獸,在四年的時間時常地跑到市集中傷人,很是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