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息,不,是三十一息之後,七宗十二名帝境將會敗亡於紫月天帝的手中,而除了煉化了帝印以及體質特殊的人外,其餘都將會成為紫月天帝的手下亡魂。
這,便是齊晨瞳術窺看到的未來。
閉眼回憶這幅未來的畫面時,齊晨的身體一直在微微顫抖著,被烽銀等注視著他的人看得一清二楚。
沒有人出言打斷齊晨,知道在這個狀態下,最好是讓他一個人去處理。
當第五息來臨之際,齊晨終於睜開眼睛,身體也停止了顫抖。
他的眼神沒有恐懼,沒有驚慌,有的只是一種奇異的眸光。
這種眸光,烽銀見過,是齊晨在兩年前雲迦城中,鐵了心要與齊陳顓三家鬥爭時露出的。
這種眸光,雨珊見過,是齊晨在鄔國獸魂族領地中,明知後方是充滿死亡的險境,仍願意折回時露出的。
這種眸光,崇谷、員木森、六花等逸雲海之人見過,是齊晨在六院際會上,不惜自殘身體也要擋下隋天陽攻勢,制止其拉開分差時露出的。
這種眸光,齊辰、滄焉、齊宸與齊揚都見過,是齊晨在六歲的俠境難後,每天鍛體時所露出的。
當齊晨露出這種眸光時,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還沒有放棄與認輸!
眾人心思流轉,而齊晨仍難以揮散掉腦海中那副未來景象。恐懼,彷徨、驚慌等等負面情緒不斷在他心神冒頭,要攻佔他全身。
而他依舊沒有選擇將所見到的未來道出,將這些負面情緒吞在肚子中。
他知道這個未來不會是假的,七宗十二名帝境必定會敗在紫月天帝手中;在這之前,七宗也還是沒有援手派來;紫月天帝目標”單純”,此行只會帶走煉化了帝印或是體質特殊的人,其他則是要被他抹殺。
但是,這個未來是沒有任何變數的情況下,才會隨著時間的流逝成真。
接觸時間之力後,齊晨知道未來不會是固定不變的。它充滿著異數,也會隨著某樣微小事物的觸發而改變。
只要有變數出現,那麼他所看到的未來就會改變,烽銀等人的身死就不會成真!
這個變數也充斥著未知以及可能,而齊晨他在剩下這二十多息中,不會去寄託突然出現一尊能夠與紫月天帝匹敵的人物這種事上,也不會盼望護罩之內有人手持帝境之上的靈物,瞬間將局勢改變。
在睜眼一刻,他就已經決定了自身去成為這改變未來的變數!
影響他發揮的石蛋,在之前施救隋天陽的一吼中,歸於沉寂。儘管有些許復甦跡象,但在紫月天帝與七宗十二名帝境的交手中,它又再沉寂下來。
換而言之,齊晨他現在可以發揮他的全部實力!
然而,這還不夠。
就算他在超新星大賽中屢有收穫,先後獲得寂崩之意、時間感悟以及完成自身的因果道法,但這些在真正的帝境,而且是能碾壓十二名七宗帝境的紫月天帝面前,還遠遠不夠。
要想正面與紫月天帝一戰,唯有..........
“唯有如戰齊楚恬三人時那樣,突破八十六條金紋的限制,令第八十七條出現,甚至更多。唯有這樣,方能達到與紫月天帝交手的下限。”齊晨內心自語中,眸光不曾因為自那次之後,就沒有成功過啟用八十七條金紋而黯淡。
他逐漸將視線落在雨珊、烽銀等他相識相知的人身上。
當初完成誅心,誅滅了存在十多年迷惘煩躁的清明心境緩緩出現,這是當日他啟用第八十七條金紋的一個重大原因。
除此之外,齊晨亦清晰記得,那時完成誅心之後,與齊楚驕的一戰中,他沒有半點殺意,也提不起殺意。
那時,他心中想的只有兩件事,保護自己所在乎之人,以及證明齊楚驕的一切算計是錯誤的。
這兩件事,都可以視作是他的決心,視作是他的宏願。
其中一個,已經徹底完成。而另一個,則是沒有大致的終點。只要他齊晨在乎之人還存在一天,只要他齊晨一日尚未倒下,那麼這個宏願就沒有達成的一日。